灼痕

雨水顺着赛车场的顶棚边缘滴落，在张真源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撑着黑伞站在VIP观赛区，目光却不在赛道上那些飞驰的跑车上。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当助理告诉他今天参赛的车手名单里有那个名字时，他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张总，刘耀文选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了。"助理小林在旁边小声提醒。

张真源微微颔首，目光终于投向赛道。即使隔着雨幕，他也能一眼认出那辆火红色的赛车——就像五年前一样张扬夺目。赛车呼啸而过，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他胸腔发疼。

"他这几年在国外发展得不错，"小林翻看着资料，"去年拿下了亚洲GT锦标赛冠军，这次回国是受主办方特别邀请..."

张真源抬手示意他停下。不需要这些资料，他对刘耀文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包括那个男人左肩胛骨上有一道三厘米的疤痕，是十八岁那年骑摩托车摔的；包括他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内侧的软肉；包括他高潮时会用沙哑的声音喊"源源"...

"张总？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回车上休息？"

"不用。"张真源收回思绪，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陌生，"等比赛结束，安排我和刘选手见个面。就说...鸿源科技有意向赞助他。"

鸿蒙生两仪，恨为爱至极。五年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刀枪不入，可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张真源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刘耀文比五年前更高了，肩膀更宽，被赛车服包裹的身体线条更加锋利。他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让无数车迷疯狂的脸——眉骨上的疤痕还在，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时留下的印记。

"张总。"刘耀文嘴角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久仰。"

张真源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热度透过陶瓷灼烧着他的掌心。"刘选手今天的表现很精彩。"

"是吗？"刘耀文走近几步，身上还带着赛道上的热气，"我以为张总全程都没在看比赛。"

空气瞬间凝固。张真源抬眼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刘选手说笑了。"他放下杯子，强迫自己露出商业微笑，"鸿源科技正在寻找合适的体育代言人，你的形象很符合我们的要求。"

刘耀文突然笑了，那笑声像刀子一样刮过张真源的耳膜。"张真源，五年不见，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他俯身撑在张真源两侧的沙发扶手上，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呼吸里的咖啡苦香，"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

爱的不彻底，恨的不决绝。张真源感到一阵窒息，明明早已把对方刻入骨髓，却又故作轻松怕被窥见。他微微后仰，拉开距离："商业合作而已，刘选手不愿意可以拒绝。"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直起身："好啊，那就合作愉快。"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对了，我现在的赞助商是星辰科技，你应该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