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你们这些人,怎么全在这儿?
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让他心里直发毛。凉意顺着脊背爬上脖子,那两三个眼神分明带着责备和不满,像是在说:“这么晚了,你走路能不能安分点?擦擦擦的动静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有贼闯进来了。”他们的目光冰冷又愤怒,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裴琰行了行了,有话快说,大半夜的别折腾人了,你差点把我魂儿给吓飞了。
江慈下次侯爷干脆给这小子手上绑个铃铛算了,他走路没声没息的,听着那“擦擦”的脚步,还以为是要杀人的刺客呢!
卫昭(萧无暇)哼,既然不是敌人,也该松口气了……大晚上没事最好赶紧去睡吧。
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还有对这种荒唐局面的无力感。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叹气:“唉,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当手下啊?”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散开,只剩下一片寂静的夜色笼罩四周。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某位大人的府邸。只见原本华丽的屋檐早已化作焦炭,只剩下残垣断壁。有些地方还能勉强看清原来的构造,但整体已经破败不堪。烧毁的梁柱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烧塌的痕迹。虽然景象狼藉,但仍能进入调查一些线索。从这些烧焦的痕迹来看,这场火灾显然非同寻常。
卫昭(萧无暇)这火烧得不对劲,在着火之前肯定有人来过,否则不会留下的脚印。前一天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那些脚印还带着泥污,如果没人进来,怎么会凭空多出这些东西?
卫昭蹲下身子,用指尖轻触地面,眉头微皱,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拿起镊子,小心夹起一根烧焦的头发丝,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某位大人的头发无疑。
裴琰查得如何了?卫大人倒是认真得很。
裴琰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早已来到现场许久,只是因卫昭一直背对着自己,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卫昭(萧无暇)我敢断定,这是人为纵火。魏大人屋子里发现的脚印、泥土,还有那些藏得极深的烛火痕迹,都说明问题了。试想一下,哪有人会把烛火放在桌子底下?而且故意藏得那么隐蔽,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再结合前晚降雨后的脚印分布,这绝对是一场蓄意谋害。至于背后是谁作祟,恐怕还得深入推敲。
江慈哼,你就这么确定吗?万一人家只是忘了拿蜡烛,随手放在桌底下呢?卫大人又准备怎么解释这个可能性?
卫昭(萧无暇)忘记拿东西?呵,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他还可能忘记拿回自己的东西?再说了,谁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偏偏把自己的小命送到别人嘴边?
卫昭的目光骤然凌厉,眼底似有寒光闪动。他转头看向江慈,语气淡漠却充满压迫感:
卫昭(萧无暇)行了,我这边勘查完了,轮到你出手了。该发现的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
裴琰知道了。
说完便拉起江慈往门外走去。然而江慈满脸写着不耐烦,被拽着走时步伐明显拖沓。而卫昭的动作虽看似强硬,其实暗含几分控制力道的温柔。旁观者们见到这一幕,心中多了几分微妙的嫌弃与好奇交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