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无声地洒在堂屋的木桌上。于登登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一个绣了半只老虎的青布荷包,另一只手悄悄探向桌下的油纸包,指尖轻挑开一角,里面露出的是她特意从厨房翻来的粗辣椒面,红得刺目。】
【她眼珠一转,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偷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前几日镇上老人闲聊时提到灵族最忌辛辣,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趁着陆炎在院中练剑的间隙,她飞快抓了一大把辣椒面塞进荷包,动作麻利地用棉线缝好开口,还捏了捏重量,确保分量足够。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她抿嘴笑了笑,眉眼里满是促狭。】
于登登(心里暗笑)陆炎那家伙,平时摆着一张冷冰冰的战神脸,看得人恨不得踹他一脚。今天可要好好“报答”他一下。
【不多时,陆炎练完剑走进来,额角微汗,衣衫被风拂得轻轻摆动,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于登登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荷包,脚步轻轻走到他面前,双手递过去,语气一本正经。】
于登登喏,给你的。看你总没个随身物件,我亲手缝的,别嫌弃啊。
【陆炎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那荷包。针脚歪歪扭扭,老虎的耳朵绣得活像兔子,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笨拙。但越是这般粗糙,却越显得用心。他眼底闪过一丝柔软,抬手接了过来,声音清淡却不失温度。】
陆炎多谢。
【他说完便随手将荷包系在腰间,指尖无意间触到荷包里细碎的粉末,只当是香料,也没多想,转身朝里屋走去整理衣物。】
【一晃到了傍晚,陆炎坐在院中石桌旁看书,阳光已斜斜落在墙角。他却总觉得腰间传来阵阵灼热感,起初以为是阳光炙烤,起身挪到阴凉处,那火辣辣的感觉却愈演愈烈,顺着腰间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连体内的元能都变得躁动不安,运转时竟有些滞涩不畅。】
【他皱着眉按了按腰间,又摸了摸荷包,没发现异样,只当是近日疗伤损耗太大,勉强撑着继续翻书,额角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滴落在书页上。】
【这时,阿鑫提着药罐匆匆走来,刚踏进院门就皱起了鼻子,“哼哧”一声用力嗅了嗅,随即瞪大了眼睛。】
阿鑫:咦?什么味道这么冲?好像是辣椒面?
【他快步走到石桌旁,目光扫过陆炎腰间的荷包,凑近闻了闻,顿时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刚从屋里出来的于登登,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阿鑫:大当家!您这是把厨房的辣椒面全装进荷包里了吧?这味道也太浓了!
【陆炎闻言猛地一怔,立刻解下腰间的荷包,手指轻轻捏了捏,果然摸到里面的粉末。他凑近鼻尖一闻,那股辛辣味直冲脑门,呛得他微微蹙眉,眼中多了一丝无奈与隐忍的委屈。】
陆炎你就这么盼着我难受?
【于登登被戳穿,却一点也不慌,反而扭过头捂着嘴偷笑,肩膀抖个不停,仿佛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她的笑声。笑够了,她才转回头,扬眉看着陆炎,语气里满是调侃。】
于登登谁让你总端着架子!整天冷冰冰的,跟块石头似的,不逗逗你怎么行?
于登登再说了,我听人家说灵族怕辛辣,这才想着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阿鑫站在一旁,瞧着两人你来我往,忍不住插嘴打圆场,语气急切又无奈。】
阿鑫:大当家,您这玩笑可真是开不得!陆炎先生还在疗伤呢,元能本来就不稳,这辣椒面肯定会扰了他的气息。
阿鑫:(转向陆炎)先生,您快把荷包扔了,我这药是补元能的,您趁热喝了缓缓吧。
【陆炎摇摇头,将荷包放到石桌上,并未真生气,只是静静看着于登登,眼神里带着些许纵容的无奈。】
陆炎胡闹。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藏的桂花糕全没收。
【于登登一听桂花糕,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嘴上却依旧硬气。】
于登登没收就没收!大不了我再去买!
于登登(顿了顿,见陆炎脸色确实有些苍白,语气软了几分)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下次不逗你了。
【她走上前,随手抓起石桌上的荷包,“嗖”地一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接过阿鑫递来的药碗,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递到陆炎面前。】
于登登快喝药吧,别真气坏了,到时候没人陪我去赶集。
【陆炎看着她那副别扭的模样,心底的无奈化作浅浅笑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的苦涩压过了鼻尖残存的辛辣,胸口反倒涌上几分暖意。】
陆炎下次再做荷包,不许放这些古怪东西。
于登登知道啦知道啦!下次给你装桂花干,行了吧?
【阿鑫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收拾好药罐悄悄退了出去。夕阳的余晖洒在堂屋前的桂树上,几片花瓣随风飘落,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方才的小闹剧似乎成为了一场烟火气息十足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