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午后,阳光透过事务所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姜晓宁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核对材料报价单,指尖却时不时揉一下太阳穴——昨天帮邻居搬东西时不小心闪了腰,今天坐久了就隐隐作痛,她没敢跟老板说,怕又被他“冷着脸”念叨。)
“这份报价单怎么还没发?”老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姜晓宁吓得手一抖,鼠标差点从桌上滑下去。她回头时,正撞见老板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份图纸,眉头微蹙,周身的冷意像自带降温效果。
“对、对不起老板!我马上发!”姜晓宁连忙坐直身子,想加快速度,腰间却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点。
老板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膀上,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不舒服就直说,别在这硬撑,耽误工作。”
姜小宁(连忙摇头,指尖攥紧了鼠标)我没事老板!就是刚才坐久了有点累,活动一下就好。
老板没再追问,只是把图纸放在她桌上:“把这个跟报价单一起发给施工方,半小时后我要看到反馈。”说完就转身回了办公室,黑色的西装下摆扫过桌角,没留下半点多余的情绪。
姜晓宁盯着电脑屏幕,咬着牙加快速度,腰上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她偷偷从包里拿出止痛贴,想趁没人的时候贴上,刚撕开包装,就听到前台小姐姐喊她:“小宁,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心里一紧,连忙把止痛贴塞回包里,忍着疼往老板办公室走。推开门时,却看到老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药包,旁边还放着一杯热水。
“过来。”老板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没让她站着。
姜晓宁犹豫着走过去,刚想问有什么事,就见老板把药包推到她面前:“里面是活血的药膏,还有贴腰的暖宝宝,拿去用。”
姜小宁(愣在原地,看着药包里熟悉的包装——是她上次在药店看了很久却没买的进口药膏,比她之前用的贵了不少)老板,您怎么……
“别问那么多。”老板打断她,目光移到她身后,语气硬邦邦的,“现在就去茶水间贴上,别等会儿疼得站不起来,还要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姜晓宁抱着药包,心里又暖又有点慌,连忙点头:“谢谢老板!我马上就去!”
等她贴好药膏回到座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靠垫——是老板办公室沙发上那个灰色的靠垫,还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她刚想把靠垫送回去,就收到了老板发来的消息:“垫在腰后,别总弯腰,报价单我让助理帮你核对,你先休息半小时。”
姜晓宁看着消息,指尖轻轻碰了碰靠垫,心里像揣了个暖炉。她没再推辞,乖乖把靠垫垫在腰后,疼痛感果然缓解了不少。
下午三点多,事务所突然接到施工方的紧急电话,说工地的墙体出现了裂缝,需要老板立刻过去查看。老板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路过姜晓宁座位时,脚步顿了顿:“你留在事务所,把昨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好,我回来要。”
姜小宁(连忙点头)好的老板!您路上小心!
老板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就出了门。可他刚走没多久,姜晓宁就接到了许诚然的电话,语气带着点急:“小宁,你快劝劝川儿!他刚才在工地突然头晕,心率仪响得厉害,我让他去医院他不肯,说要先回事务所看文件!”
姜晓宁的心瞬间揪紧,挂了电话就往工地跑——她知道老板的机械心脏最近不稳定,怎么还这么拼命?
等她赶到工地时,正看到老板靠在墙边,脸色苍白,许诚然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姜晓宁跑过去,一把抓住老板的手腕,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腕上心率仪发出的急促“嘀”声。
“老板!您怎么不去医院?!”姜晓宁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手指都在发抖。
老板看到她,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语气带着点责备:“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让你留在事务所整理文件吗?”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姜晓宁第一次跟老板顶嘴,她扶着老板的胳膊,强行把他往路边的车边走,“许哥已经叫了救护车,您必须去医院检查!”
老板想推开她,可刚一用力,就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眼前发黑。姜晓宁连忙扶稳他,声音软了下来:“老板,您别硬撑了,我知道您担心工作,可您的身体更重要啊……”
老板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突然软了下来,没再挣扎,任由她扶着自己往前走。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姜晓宁跟着上了车,一路上都紧紧握着老板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老板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到了医院,医生给老板做了全面检查,说只是心率有点过快,没什么大问题,让他多休息。老板躺在病床上,看着姜晓宁忙前忙后地帮他拿报告、买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怎么知道我在工地不舒服?”老板突然开口,语气比平时柔和了点。
姜小宁(递水的手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许哥给我打电话说的……老板,您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了,您要是倒下了,事务所怎么办啊?
老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倒下。”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天谢谢你。”
姜小宁(脸颊有点红)不用谢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
等老板出院回到事务所,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姜晓宁煮的红枣枸杞茶,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老板,记得每天喝一杯,对身体好!还有,不许再熬夜改方案啦!”
老板拿起保温杯,指尖摩挲着便签上的字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抬头看向姜晓宁的座位,正好撞见她偷偷看过来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姜晓宁连忙低下头,耳朵却红了。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原来有些关心,不用挂在嘴边,也能被对方悄悄接住。而他心里的担忧,也因为这份心照不宣,变得没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