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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希林娜依高:星与月

宝宝们快期末考试了 平常少更一点理解一下呀~

你=江玥

伯克利的冬夜总是带着海风的潮湿。凌晨两点十七分,你蜷缩在宿舍天台的通风管道后面,手指死死攥着睡衣下摆。抗抑郁药的副作用让你手抖得厉害,药瓶从指间滑落,白色药片撒了一地,在月光下像散落的星星。

三周了——自从和希林正式在一起后,你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每当她熟睡时,你总忍不住盯着她看,然后被一种近乎恐惧的自卑感攫住呼吸。她是那么耀眼的存在,伯克利的明星学生,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主唱;而你只是个连基本和弦都按不稳的作曲系学生,靠着奖学金勉强维持学业。

寒风穿过铁栏杆,你抱紧膝盖,指甲深深陷进手臂皮肤。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是希林发来的第十五条消息:【排练结束了,给你带了热可可】

你不敢回复。今天下午的乐团选拔,你因为手抖弹错了最关键的段落,而希林却作为特邀嘉宾获得了全场起立鼓掌。散场时你听见有人议论:"希林娜依高怎么会和那种水平的人在一起?"

泪水砸在水泥地上,很快被冷风吹干。你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蜷缩了多久,直到天台门被猛地推开。

希林娜依高江玥!

希林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头发还保持着舞台上的编发造型,脸颊上的亮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看到你的瞬间,她几乎是扑过来将你搂进怀里。

希林娜依高你吓死我了。

她的手臂像温暖的锁链将你箍住,你闻到她身上残留的舞台妆发胶味和淡淡的柑橘香水,

希林娜依高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床单都是凉的…

你僵在她怀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希林的手抚上你脸颊时,你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江玥学姐…我们分手吧…

她的动作顿住了

江玥我太差劲了...真的。

你盯着地上散落的药片,

今天选拔赛...我连《月光》都弹不好...他们说得对,我根本配不上你...

希林突然捧起你的脸。她的掌心有排练留下的薄茧,蹭得你脸颊发疼。月光下,你看见她眼里有泪光闪动。

希林娜依高江玥,

她一字一句地说

希林娜依高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你不明所以地摇头。

希林娜依高去年冬天,我在琴房熬夜改谱子。

她的拇指擦过你眼下的泪痣,

希林娜依高凌晨四点,我听见有人在隔壁弹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弹得糟糕透了,错音漏拍,但是...

她突然笑了。

希林娜依高那种破碎的感觉,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碎的声音'。

你愣住了。那天是你抑郁症最严重的时期,确实在琴房通宵发泄。

希林娜依高后来我每天都能听到这个'糟糕'的演奏者。

希林把你冰凉的手包进掌心,

希林娜依高直到有一天,琴声突然变得流畅优美——不是因为技巧进步,而是因为弹奏者终于不再痛苦。

你的眼泪又涌出来。那天是你第一次按时吃抗抑郁药的日子。

希林娜依高所以,

希林吻了吻你颤抖的手指。

希林娜依高你以为我爱的是你的琴技?

她突然拉着你站起来,

希林娜依高

你们来到天台边缘。伯克利的灯火在脚下蔓延,远处金门大桥像一条发光的缎带。希林从背后环住你,下巴搁在你肩上。

希林娜依高看那边。

她指着音乐学院的方向。深夜的排练室还亮着几盏灯,像黑夜中的萤火虫。

希林娜依高知道为什么我总在排练吗?因为我想变得足够好...

她的呼吸拂过你耳畔

希林娜依高好到能让你这样的天才作曲家,愿意为我写一首歌。

你转身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林的眼睛在月光下澄澈见底,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江玥可是…

希林娜依高没有可是。

她打断你,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塞进你手心——是颗草莓糖,包装纸已经被体温捂热,

希林娜依高吃药。

你乖乖吞下药片,甜味在舌尖化开。希林突然在你面前蹲下,

希林娜依高上来,我们回宿舍。

你趴在她背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柑橘香。她的脊背比你想象中宽阔,一步步走得极稳。经过撒落的药片时,她特意绕开,仿佛那些不是药丸,而是会扎伤你的玻璃渣。

宿舍暖气开得很足。希林帮你换上干燥的睡衣,用热毛巾擦净你哭花的脸。当你终于躺进被窝时,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关上台灯。

希林娜依高往那边挪挪。

她抱着枕头站在床边。

你惊讶地看着她掀开被子躺进来。希林的手臂横过你腰间,把你往怀里带了带。

希林娜依高以后失眠就叫我。

她的唇贴在你后颈

希林娜依高我陪你数星星。

江玥希林…

你小声问

江玥我真的…值得嘛

她没有回答,只是吻住你。这个吻带着草莓糖的甜味和泪水的咸涩,绵长得让你忘记呼吸。分开时,你们额头相抵,她的睫毛扫过你脸颊。

希林娜依高睡吧,我的作曲家。

她关掉台灯。

希林娜依高明天教你弹《月光》的正确指法。

黑暗中,你感觉她的手指穿过你的,十指相扣按在你心口。那里曾经盘踞着一头名为抑郁的怪兽,此刻却被另一个人的体温熨帖成平静的湖面。

窗外,伯克利的钟楼敲响三点。你听着希林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感到失眠的夜晚也可以如此安宁。在坠入梦乡前,你轻轻回握了她的手——这是承诺,也是感谢,更是无声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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