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离开的第一周,你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药盒整齐地摆在书桌上,每天早晨7:30准时吞下那片白色药丸。手机屏保是你们在伯克利天台接吻的照片,希林的发丝被风吹起,扫过你泛红的脸颊。
直到林妙找到你——
她是制作系的尖子生,家境优渥,性格张扬。那天课后,她把你堵在琴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挑起你的下巴:
林妙听说,你和希林很熟?
你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林妙装什么?
她冷笑,翻出手机里你们在校园里的合照,
林妙把她微信给我。
江玥不行。
这三个字,成了噩梦的开端。
第一次是在厕所。她带着两个女生把你按在洗手台,滚烫的卷发棒压在你手腕内侧——
林妙疼吗?这只是开始。
五月初——
你被反锁在声乐练习室的隔间里,林妙踩着Gucci乐福鞋踹门:"最后问一次,给不给联系方式?"
门外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
当滚烫的烟头按在你手背上时,你死死咬住卫衣领口没出声。她似乎被你的沉默激怒,突然揪住你头发往墙上撞——
林妙装什么清高?
镜子里映出你额角的血痕,和她扭曲的笑脸。
****
五月中旬的暴雨天,你被拖进女厕隔间。
冰水混着冰块从衣领灌进去时,林妙正用手机播放希林的初舞台视频。
林妙听啊
她把扬声器贴在你耳边,
林妙你女朋友在叫别人宝贝呢。
事实上那只是普通的团队互动,但低温让你的思维变得迟缓。你蜷缩在积水的地面上,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突然想起希林临走前说"华盛顿天气干燥,记得涂唇膏"。
最严重的那次在录音棚。
林妙以"设备调试"为由支走了值班助教。你正在给希林发晚安消息,后脑突然撞在调音台上。
林妙听说你最近在写歌?
她踩着你的乐谱草稿,美工刀尖划过你颤抖的右手,
林妙弹不了琴的作曲家?
刀锋没入右肩时你竟然想笑——多讽刺,希林在镜头前教别人弹钢琴,而你连五线谱都看不清了。
**孤立比暴力更致命。**
林妙在系群发你"勾引导师"的聊天记录截图(当然是伪造的)。去食堂时没人愿意和你同桌,交作业时发现档案袋被人塞了死蟑螂。
唯一庆幸的是希林太忙了,忙到没发现你视频时永远只露左脸——因为右肩的伤口会渗血。
停药后,幻觉开始出现。
有时看见希林在楼下等你(其实是路灯),有时听见她骂你"怎么不反抗"(其实是电视广告)。最糟糕的是看创造营直播时,总觉得她在对别人做你们做过的亲密动作。
——她不要你了。
——你早该知道的。
刀片成为最诚实的伙伴,至少它带来的疼痛是真实的。当左臂新伤叠旧伤时,你终于明白:
原来人真的可以一边爱着谁,一边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