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贼,娘。
郦娘子她们赶紧往出追。
众人抓贼了,抓贼了。
那偷取供品之人,刚踏下台阶,就被两个僧人逮了个正着。另一人眼疾手快,已将供品夺了回来。
郦娘子你知不知道我女儿都嫁不出去了。
郦娘子气得一把抓起鸡毛掸子,直指那贼人,眼眸中怒火熊然,恨不得立刻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三娘与四娘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可郦娘子此刻已是怒不可遏,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就在场面几近失控之际,柴安的母亲柴夫人缓步而来,身旁跟着几个服侍的丫鬟,神色从容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令嘈杂的氛围稍稍一滞。
柴娘子世间还有这么粗鄙的妇人,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她胡闹!
众人她还口口声声说嫁女,这样人家的女儿,谁还敢求娶。
柴娘子她站的地儿,污浊之气扑面而来,进去吧。
郦三娘消消气,娘。
郦娘子我女儿嫁不出去,找你呀!
那人猛然间双膝一软,重重跪在了郦娘子面前,额头几乎贴地,声音颤抖着连连道歉,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惶恐与懊悔。
众人娘子饶命,小人家有一女乖巧懂事,只因家中贫困至今未能婚嫁,只怕她一世老死家中,不得已才出来偷盗,求娘子宽宏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出言为那人求情。郦娘子眼见这番情景,眉间微蹙,却终究松了口气,不再多加追究。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带着供品离开,转身时神色已恢复了几分平静。
郦三娘这汴京厚嫁的风气真是严重。
郦四娘这贫困人家的女儿家,都嫁不出去。
众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汴京娶妇首重资财,那生了女儿的人家,无不早早地储蓄嫁妆,待年长遣嫁才不至于捉襟见肘,您先前说有女儿,不知有几位千金。
郦娘子轻叹一声,道只嫁出去了一个。一旁插话的妇人闻之,忍不住掩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似有几分意味深长,又似单纯的调侃,落在空气中,给这话题添了几分微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