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锈钢餐盘第三次被狠狠砸在地上,粥水在米色地毯晕开深色污渍,像极了林安破碎的心。宋钰垂眸盯着满地狼藉,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镀金餐叉,金属扭曲变形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还在闹?"他忽然笑了,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上次逃跑刚被我抓住,这么快就忘了?
林安蜷缩在天鹅绒床榻角落,苍白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自一周前被重新抓回这座黄金牢笼,他便开始了无声的抗争。宋钰越是想掌控他的一切,他就越要让对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被囚禁。
"宋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林安抬起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却仍倔强地扬起下巴,"我的心、我的自由,你一样都得不到。"
男人骤然逼近,皮革腰带的金属扣重重磕在床沿。他钳住林安的下巴,拇指狠狠碾过对方凹陷的脸颊:"别挑战我的耐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带着危险的低喃,"你是我的,就算变成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第二天清晨,林安被消毒水的气味惊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束缚在医用病床上,宋钰戴着医用手套,正将细长的针头对准他手背的血管。
"你要干什么?!"林安剧烈挣扎,金属床架被摇晃得发出刺耳声响。
"既然你不肯乖乖吃饭,那就由不得你了。"宋钰语气平静得可怕,冰凉的镊子夹起酒精棉球,细致地擦拭着他的皮肤,"营养液会顺着血管流遍你的身体,让你好好活着——只为我活着。"
针头刺入的瞬间,林安别过脸去。泪水无声地滑落,沾湿了枕巾。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宋钰时,对方也是这样温柔又霸道地说要保护他,可如今,这份爱早已扭曲成了枷锁,将他困在黑暗的深渊。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一场残酷的拉锯战。宋钰每天准时为他注射营养液,用湿润的棉签擦拭干裂的嘴唇,强迫他吞咽流质食物。而林安始终沉默着,空洞的眼神望向窗外,仿佛灵魂早已逃离了这具被禁锢的躯壳。
这天深夜,林安在昏迷中被剧烈的摇晃惊醒。宋钰猩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掐着他肩膀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揉碎:"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林安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仍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宋钰,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你困住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的心早就死在你第一次将我锁起来的那天。"
"住口!"宋钰突然发疯般吻住他,带着近乎绝望的掠夺。林安死死咬住对方的嘴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男人吃痛地退开,却又很快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滚烫的泪水砸在他的肩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林安却只觉得可笑。这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早已将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绝不会放弃抗争。哪怕前路渺茫,哪怕希望如萤火般微弱,他也要拼尽全力,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而宋钰,抱着怀中僵硬的身体,眼神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他轻轻抚摸着林安苍白的脸,在对方耳畔低语:"别挣扎了,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房间。这场关于爱与自由的战争,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