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搜索引擎显示"天枢科技"成立于三年前，法人代表叫叶凌霄，但全网找不到一张清晰的正脸照。公司主页上那些"量子通信""时空算法"的术语，在她眼中逐渐扭曲成青铜镜上的饕餮纹。
"叶...凌霄？"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腕间玉镯突然收紧，勒得皮肤发红。
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齐悦迅速切换屏幕，假装在整理文物档案。小林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快递盒。
"齐老师，有您的加急件，发件人只写了'故人'。"
纸盒轻得出奇。齐悦用裁纸刀小心划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磁卡和便签纸：「今日15:00 备用电梯 - 你见过地宫里的镜子」
便签背面印着天枢科技的logo。齐悦翻过磁卡，金属面上蚀刻着细密的星图——与宇文渊心口浮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时钟指向14:30。齐悦将磁卡塞进内衣暗袋，抓起背包冲向地铁。玉镯持续发烫，像是某种警告。
天枢科技大厦通体漆黑，镜面外墙反射着扭曲的云影。齐悦绕到后巷，果然发现标着"设备专用"的货运电梯。磁卡划过感应区时发出刺耳的"滴"声，电梯竟开始向下运行。
数字显示地下十八层。当电梯门开启时，齐悦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个空间如同未来实验室，中央悬浮着半面青铜镜，周围环绕着全息投影的星轨图。更可怕的是，镜面正源源不断渗出带着草药香的液体，在地面汇成"灵异露水"的小溪。
"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如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齐悦转身时，对方正撕下人类伪装。机械骨骼从皮肤下凸起，电子眼闪烁着红光，脖颈后的编号清晰可见：T-1025。
"柳如湄的升级版？"齐悦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控制台。
"时间管理局第七代追踪者。"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你母亲当年带着天机镜叛逃，创造了几百个时空异常点。"她突然掐住齐悦的脖子，"今天该清算了。"
齐悦的视野开始模糊。就在这时，她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凤凰纹路迸发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弹开了机械手臂。
"果然激活了血脉能力。"林如湄冷笑着按下控制台按钮，"可惜每次使用都会加速时空崩塌。"
全息投影切换成监控画面。齐悦惊恐地看到，故宫展厅里的双月镜正在融化，而太庙地宫的墙壁渗出鲜血。最让她心跳停滞的是某个实验室画面——宇文渊被禁锢在透明舱体内，胸口插满管线，眉心的朱砂黯淡无光。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齐悦扑向控制台。
林如湄的机械臂突然延长，利刃直刺齐悦心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大门轰然洞开。一道人影闪过，激光刃擦着齐悦的发梢钉入墙壁。
"叶总，您来得正好。"林如湄瞬间恢复人形，"这个间谍企图窃取核心数据..."
齐悦抬头，呼吸凝固在胸腔。站在光影交界处的男人穿着白大褂，眉目如画，朱砂鲜艳——分明是宇文渊，却戴着智能眼镜，胸前工牌写着"叶凌霄 首席工程师"。
"处理掉。"他冷漠地扫了齐悦一眼，转身就走。
"宇文渊！"齐悦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角，"你不认识我了？在太庙地宫，在镇北王府..."
男人身形微顿，眼镜片反射着诡异蓝光。当他转回身时，齐悦才发现他的虹膜里游动着纳米机械。
"你认错人了。"他掰开她的手指，"我是天枢科技的创始人，不是什么古代将军。"
林如湄趁机按下某个按钮。齐悦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她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叶凌霄"袖口滑落的墨玉佩——和她手机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冰冷的水淹没口鼻。齐悦在黑暗中下坠，突然被一股力量托起。当她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竟在故宫的护城河里。岸上的游客举着手机拍摄，有人大喊："她是从哪掉下来的？天上根本没飞机啊！"
齐悦爬上岸，摸向内衣暗袋——磁卡不见了，但多出一张纸条，字迹锋利如刀：「子时三刻，永定门桥下。别带玉镯」
更诡异的是，她背包侧袋里静静躺着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写着"神经纳米抑制剂-仅限T系列使用"。
远处，天枢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如同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齐悦突然明白，那栋建筑本身就是个时空装置，而"叶凌霄"或许既是宇文渊，又不是他。
玉镯再次发烫，这次传来的是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电量依然是100%，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他记得一切，但不敢相认——小心电子脑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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