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保住了性命,可胤祥的腿却未能幸免于难。为了救下茗薇,他毅然挡在前方,箭矢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大腿。那刻,鲜血浸透了衣料,顺着腿侧滑落,每一丝拉扯都像是将痛楚刻进骨髓,但他神色未改,只是紧咬牙关,仿佛这伤痛与他无关一般。
此事毋庸置疑地传入了皇后娘娘与胤禛的耳中。二人闻言,再顾不得其他,匆匆动身,径直前往十三爷的府上。
其中,也包括已怀胎多时的十五公主。她的身姿虽因孕育新生命而略显沉重,却依旧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在众人或关切或好奇的目光中,她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光辉,又隐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承载着未知的命运般,让人心生复杂情愫。
十五公主十三哥怎么样?
卿书十五,你失态了。
十五公主额娘,十三哥都这样了,我哪里还管失态不失态?
卿书心中亦是焦急万分,然而她身为一国皇后,更是这广袤山河间象征着母仪天下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必须压制住内心的波澜,维持那份从容与镇定。即便此刻自己的爱子受伤,她依然不可乱了分寸,而是要以冷静沉稳的姿态面对一切。
茗薇皇额娘,四哥,十五公主,胤祥醒了。
听闻消息,三人匆忙转身,快步来到床榻前。胤祥虚弱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他们焦急地围拢过去,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安,紧紧盯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脸,仿佛下一刻他便会消失一般。内心的焦虑如潮水般涌动,却只能强压下慌乱,期盼他能有所好转。
卿书胤祥……
胤禛十三……
十五公主十三哥……
胤祥让你们担心了……
卿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陈太医,快……
此刻,其他的一切都已显得无足轻重,唯有胤祥能够活下来,才是最为紧要的事。他的生死,牵动着所有心绪,仿佛整个世界的意义,都凝聚在这一线之间。只要他还能呼吸,还能睁开双眼,一切便仍有希望。
胤祥伸出了手,任由陈太医为他把脉。
路人甲2十三爷的脉象愈发平稳,只是还需时日调养。
路人甲2微臣会再开几服方子。
胤祥多谢陈太医。
路人甲2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随后,陈太医提起药箱,正欲告退,却见皇后娘娘与四阿哥面露迟疑之色,似有话语藏于唇齿之间,欲吐未吐。碍于茗薇在场,二人终究缄默不言。卿书与四阿哥何等敏锐,一眼便看穿了陈太医的为难之处,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异口同声道:
卿书本宫去送送太医。
胤禛儿臣也去。
卿书如今已是皇后,母仪天下。不论嫡出还是庶出,所有的阿哥与公主见她时,都需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皇额娘”。这一声称呼,既带着尊崇,也隐含着深宫中难以言说的疏离与敬畏。
茗薇胤祥,我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开一下方子。顺儿,你好好照顾胤祥。
显然,茗薇也察觉到了皇后与胤禛之间的为难之处。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似是无意,却将那丝微妙的僵持尽收眼底。殿内的气氛如同绷紧的琴弦,一触即发,而茗薇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融入了这片无声的漩涡,又似游离其外。但她眸光微动的一瞬,已将一切看透。
十五公主廷澈,我也出去一下。
几位位高权重之人争先恐后地离去,这一幕让胤祥不禁对自己的病情产生了怀疑。
卿书太医,胤祥的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路人甲2十三爷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微臣万万没有想到,射中十三爷的那只箭头上,竟然有毒。
卿书什么?
胤禛有毒?
十五公主怎么可能?
路人甲2没错。
胤禛陈太医,谋害皇子可是死罪。你可检查清楚了?
路人甲2微臣也是小心着,检查了好几次。不过这种毒,是他们猎杀动物的常用毒。微臣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十三爷。
卿书那……这毒能解吗?
路人甲2微臣已经开了方子,待十三爷服用一段时间过后,毒素便会慢慢清除,不会因此危害到十三爷的性命。只不过……
见太医说话吞吞吐吐,十五公主眸光一凝,心中疑云顿起,忍不住追问道:
十五公主不过什么?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路人甲2只不过这毒素,毕竟侵入了十三爷的膝盖骨,恐怕以后,十三爷的腿脚,就无法恢复如初了。
卿书什么?你说胤祥的腿……
卿书乍闻此讯,顿如遭雷击,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所幸胤禛与茗薇及时伸手将她搀住,否则她只怕已无力支撑身躯,跌倒在地。那一刻,她的思绪仿佛被狂风席卷,难以自持,唯有依靠两人的扶持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茗薇历史上十三的腿,难道就是因此而落下的病根?是谁?究竟是谁……
路人甲2皇后娘娘,四爷,十五公主,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胤禛以后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路人甲2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茗薇是她……
茗薇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心里仿佛已有了一抹轮廓,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让她更添了几分压抑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