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漏洞百出,皇后很快便将矛头指向了纳兰蓉月。还不等她前去与众人解释清楚,便已被传召至承乾宫,直面皇后的质询。
卿书本宫素来不喜欢和旁人废话。你应该知道,本宫找你来是干什么的。
纳兰蓉月心中明镜似的,清楚皇后素来无事不登门。今日特意传召自己前来,必定是已然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认定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嘴角微扬,眸光却沉如寒潭,静静等待皇后接下来的动作。
她立马跪了下来,慌张的说:
纳兰蓉月皇后娘娘,是,是臣妾受了茗蕙的挑唆……是她……是她看不惯茗蕙的……
卿书茗蕙?怎么可能?
并非她不愿相信,只是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茗蕙身为十四福晋,一直以来在皇后眼中都是温婉端庄的典范,连十五公主也时常在母后跟前夸赞她的贤德。如今,纳兰蓉月却声称自己受了茗蕙的挑唆,这样的指控,又怎能不令皇后心生疑虑?这话听来荒谬,可偏在此时此刻,皇后的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动摇。
素安娘娘,莫非是蓉嫔想要为自己开脱,故意说是十四福晋干的吧?
素安十四福晋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纳兰蓉月娘娘,就是茗蕙,就是她……您一定要信任臣妾……不信的话,您可以彻查下去……
茗蕙身为十四福晋,而十四阿哥又是德妃最为疼爱的儿子。若此事深究下去,德妃那里必然难以交代;可若不查,纳兰蓉月毕竟是纳兰家族的嫡女,无端蒙冤,纳兰贵妃又岂能善罢甘休?这般两难的局面,让皇后如何应对才好?
卿书鱼宁,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茗薇这个名字,如今已被尘封在记忆深处。外人所知的,是她现在的名字——鱼宁。这名字如同一汪静水,波澜不惊,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疏离感。仿佛过往的一切,都随着名字的更替而悄然褪色,唯独留她在时光的夹缝中,默默承受这份无声的蜕变。
鱼宁从屏风后缓缓步出,目光中满是深恶痛绝,可她却只能将这一切压抑在心底。毕竟,此处乃皇后的宫中,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皇后驾前失了分寸,乱了仪态。
茗薇皇额娘,依妾身看,这件事……的确像是茗蕙的做事风格。
茗薇可……如今我们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怕是也不太好办……
她并非不体谅皇后的难处,更非不想为胤祥讨回公道。然而,皇后所面对的局面,却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一边是权势深重的德妃,一边是根基盘踞的纳兰家族,任何一方都难以轻易得罪,任何一方都要一个妥善的交代。而夹在这两股势力之间,皇后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进退维艰。
所幸,此事并未闹得满宫皆知,皇后也因此得以较为轻松地平息这场风波。
卿书你所说的,正是本宫所想。
卿书纳兰蓉月,你识人不清,受小人蒙蔽。本宫就罚你,抄写佛经百遍,一月内,送到本宫这里来。之后回到自己的宫中,面壁思过一月不得出来。
纳兰蓉月对这处罚亦是无可奈何,只要她不曾将此事告知皇上,一切便都能安然无恙。
纳兰蓉月娘娘,您不会……还告诉皇上吧?
卿书没有证据的事情,本宫是不会告诉皇上的。
卿书没事的话,你下去吧。
纳兰蓉月是。
松了一口气,纳兰蓉月轻轻拉上门,步履从容地走了出去。心中那股压了许久的沉闷终于散去,但眉间却仍带着一丝未褪的冷意。经此一事,她已暗暗立下决心,绝不再与茗蕙有半分牵扯,更不会让自己再度被她当作棋子利用。
纳兰蓉月这件事情以后我若是看见鱼宁的话,本宫还是给她道个歉吧。毕竟……也是我做的不对……
承乾宫内
卿书抱歉,本宫即使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也无可奈何……
茗薇娘娘您也有自己的不容易。这件事情来日方长,这笔账,我会慢慢的茗蕙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