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穹顶织就光的蛛网,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江柯宇领结上流转成碎金。庆功宴的乐声低回如诉,宾客衣香鬓影间,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吧台边的身影上 —— 安云舒正握着气泡水杯,听星辰战队的辅助少年讲着赛场上的糗事,发尾的碎钻发夹随笑声轻轻颤动,像落进深海的星子。
“江总,该您上台致辞了。” 公关总监递过麦克风,金属杆还带着掌心的余温。江柯宇接过话筒时,指腹擦过光滑的漆面,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在排位赛撞见安云舒时,她用不知火舞越塔强杀他的张飞,公屏上跳出的 “谢谢你的人头” 嚣张得像团火。
聚光灯骤然聚焦,他走上主舞台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乐队的伴奏。安云舒抬眸望来,玻璃杯沿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映得她眼底的惊讶格外清亮。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星辰战队的打野队员吹了声口哨,将气氛推向高潮。
“感谢各位今晚莅临星辰战队的庆功宴。” 江柯宇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宴会厅,意外地平稳,“但此刻我最想感谢的,是一个陪我从王者峡谷走到现实的人。”
他顿了顿,看见安云舒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上的雾气洇湿了她的指尖。记忆突然回溯到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用张飞在泉水顶了她整整一分钟,她却在语音里笑得前仰后合:“闷葫芦,有种 solo 啊?”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敢在公屏骂他 “手残总裁” 的女人,会成为他生命里最亮的光。
“三年前,我在王者峡谷遇见一个玩不知火舞的女孩。”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牢牢锁住她,“她总说我是闷葫芦,操作像老年人,却会在我被敌方五人围剿时,用闪现大招把我从龙坑里捞出来。她不知道,每次她喊‘江柯宇跟上’时,我的技能 CD 明明还有三秒,却总像被按了加速键。”
台下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安云舒的脸颊泛起红晕,像被夕阳染红的云朵。江柯宇握紧麦克风,想起那次网络卡顿,她在后台红着眼眶说 “对不起”,而他只想告诉她,比起冠军,他更怕看到她眼里的失落。那些在峡谷里并肩作战的夜晚,她教他用婉儿飞天,他帮她抢红 BUFF,虚拟战场的刀光剑影里,早已埋下现实的情种。
“决赛那天,她的网络出现 460ms 的延迟。”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后怕,“我看着她的头像变灰,突然明白,比起奖杯,我更怕失去那个会在语音里骂我‘笨蛋辅助’的女孩。当她在败者组决赛用闪现大招切掉敌方 C 位时,我就知道,这个女孩不仅能 carry 我的峡谷,更能点亮我的人生。”
安云舒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有水光在眼底凝聚。她想起无数个深夜排位后,他发来的 “早点睡”,想起他悄悄放在她电竞椅上的暖宝宝,想起他西装口袋里永远备着的润喉糖 —— 原来那些被她当作 “总裁特权” 的细节,全是未说出口的温柔。
“安云舒,” 江柯宇念出她的名字时,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从王者峡谷到现实世界,你教会我什么是信任,什么是爱。你说冠军奖杯很重,但和你一起举的时候很轻 —— 而我想说,遇见你的这三年,比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都更厚重,也更炽热。”
他走下舞台,穿过祝福的人群,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鼓点上。安云舒站在原地,泪水终于滑落,在脸颊划出透明的痕迹。当他在她面前站定时,麦克风里传来他清晰的心跳声,混杂着她微微的抽噎。
“我以前总以为,商场才是我的战场。”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的瞬间,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直到遇见了你,才知道峡谷的风吹动的,是我沉寂三十年的心。安云舒,你愿意让这个闷葫芦,继续做你现实里的专属辅助吗?”
盒子里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像他每次在峡谷里为她亮起的守护之盾。安云舒泣不成声,却用力点头,伸出的手指还带着香槟的凉意,却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当戒指滑入无名指的刹那,全场响起欢呼,星辰战队的队员们吹着口哨将彩带喷向空中。
“嫁给他!嫁给他!” 不知是谁起的头,祝福声浪几乎要掀吹着口哨将彩带喷向空中。
“嫁给他!嫁给他!” 不知是谁起的头,祝福声浪几乎要掀翻宴会厅的穹顶。安云舒看着江柯宇起身时,额前碎发滑落的模样,突然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闷葫芦,以后我的蓝 BUFF,永远分你一半。”
他愣了愣,随即紧紧抱住她,胸腔震动着发出低沉的笑。聚光灯下,两人交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峡谷里红蓝 buff 的永恒守护。香槟塔的光斑落在戒指上,映出比冠军奖杯更璀璨的光芒 —— 那是虚拟与现实交织的浪漫,是命定之缘在庆功宴的华彩里,写下的最深情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