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诗会当日,整个金陵城飘着细雨。
萧屿澈站在悬镜司档案室,手指轻轻掠过一排排落满灰尘的卷宗。夏冬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密函。
"扶楹,找到了。"夏冬压低声音,"谢玉与夏江师父的往来书信。"
萧屿澈接过密函,心跳加速。这是她布局多日的结果——故意引导夏冬调查十三年前赤焰军案的文书往来。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面谢玉的笔迹清晰可辨:
「夏兄:祁王余党已处置妥当,唯赤焰军中尚有林殊下落不明......」
"这......"夏冬脸色煞白,"师父竟真参与了构陷赤焰军?"
系统提示音响起:"夏冬对夏江信任度下降70%,任务完成度达到65%。"
萧屿澈握住夏冬颤抖的手:"师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夏冬眼中闪过痛苦与决绝:"继续查!若师父真参与构陷忠良......"她没说完,但萧屿澈明白,夏冬骨子里的正义感不会允许她包庇罪恶。
"诗会要开始了,我们得小心行事。"萧屿澈将密函藏入袖中,"今日谢玉必定有所防备。"
冒雨来到诗会现场,谢玉的侯府已宾客云集。萧屿澈一眼就看到梅长苏坐在角落,身旁是寸步不离的飞流。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见到她时微微颔首。
谢玉高坐主位,见夏冬到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夏大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夏冬冷冷道:"侯爷客气。悬镜司职责所在,今日特来观摩。"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萧屿澈悄悄退到梅长苏身旁:"苏先生身体可好些了?"
"多亏楹儿的药。"梅长苏轻声道,目光却一直盯着谢玉,"今日恐有变故,楹儿务必小心。"
诗会进行到一半,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在谢玉耳边低语几句。谢玉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诸位,刚接到急报,誉王率兵包围了皇宫!"
满座哗然。萧屿澈与梅长苏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比原著剧情提前了至少两个月!
"悬镜司听令!"夏冬立即起身,"速随我入宫护驾!"
众人慌乱离席。梅长苏拉住萧屿澈:"楹儿,誉王此次行动蹊跷,恐怕......"
话音未落,系统突然警报大作:"危险!谢玉死士埋伏在正门!"
萧屿澈一把拽住梅长苏和夏冬:"不能走正门!谢玉设了埋伏!"
夏冬一惊:"扶楹,你确定?"
"师姐信我!"萧屿澈斩钉截铁,"谢玉与誉王早有勾结,这是要除掉悬镜司的力量!"
梅长苏迅速判断形势:"后院有密道可通城外。夏大人速带悬镜司人马绕道入宫,我与楹儿另寻他路。"
分头行动后,萧屿澈跟着梅长苏穿过一条隐蔽小巷。雨越下越大,梅长苏突然一个踉跄,扶住墙壁剧烈咳嗽起来。
"苏先生!"萧屿澈扶住他,触手却是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梅长苏摇摇头:"无妨......先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前方巷口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目露凶光。萧屿澈瞬间认出那是谢府死士的装束。
"楹儿退后!"梅长苏强撑着挡在她面前。
萧屿澈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这是她这些日子偷偷练习的武器:"苏先生,这次换我保护你。"
死士一拥而上。萧屿澈的武功虽不精湛,但胜在招式古怪——她融合了现代格斗术的踢打技巧,让对手一时难以适应。加上飞流从天而降的协助,很快解决了这批死士。
"楹儿何时学的这般武艺?"梅长苏惊讶地问。
"秘密。"萧屿澈喘着气,扶住摇摇欲坠的梅长苏,"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小院——这是梅长苏早年在金陵布置的众多安全屋之一。刚进门,梅长苏就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苏先生!"萧屿澈慌忙检查他的状况。系统扫描显示:"体温39.8℃,心肺功能下降至55%,生命体征不稳定。"
她迅速翻出药箱,但普通药物对梅长苏的状况几乎无效。系统冷冰冰地提示:"可使用现代急救手段,但会暴露宿主知识体系,增加身份暴露风险。"
萧屿澈咬了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案,用现有药材制作了简易的退热消炎药,又采用现代物理降温法,不断用湿毛巾擦拭梅长苏的额头和四肢。
夜深了,梅长苏的高烧终于稍稍退去,却开始说明话:"父亲......景琰......赤焰军冤枉......"
萧屿澈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楹儿......"梅长苏突然清晰地叫了她的名字,"别走......"
萧屿澈眼眶一热:"我不走,我在这儿。"
梅长苏微微睁开眼,目光涣散:"你......究竟是谁......"
"我是楹儿啊。"萧屿澈轻声回答。
"不......"梅长苏艰难地摇头,"你的眼睛......像星空一样......不属于这里......"
萧屿澈心头一震。系统警告音响起:"警告!目标人物认知接近真相!"
就在这时,院门被猛地推开。萧屿澈本能地挡在梅长苏身前,却见来人是满身血迹的靖王和夏冬。
"苏先生怎么了?"靖王急切地问。
"寒疾发作。"萧屿澈简短回答,"外面情况如何?"
夏冬面色凝重:"誉王控制了皇宫,梁帝被软禁。谢玉......"她看了一眼昏迷的梅长苏,"谢玉已伏诛,死前招认了与夏江师父勾结构陷赤焰军的罪行。"
系统提示:"夏冬彻底认清夏江真面目,命运轨迹改变80%,任务即将完成。"
靖王单膝跪在梅长苏榻前:"苏兄为救我靖王府上下,不惜以身犯险,如今却......"堂堂七尺男儿,竟哽咽难言。
萧屿澈心中一动:"殿下,苏先生曾说过,若他有三长两短,希望殿下能坚持彻查赤焰军案,还亡者清白。"
靖王重重颔首:"我以性命起誓,必不负苏兄所托!"
夏冬也道:"悬镜司将全力协助殿下。"
众人商议至天明。誉王虽控制皇宫,但兵力不足,靖王决定联合蒙挚等人发动反击。临走前,靖王深深看了萧屿澈一眼:"萧姑娘,苏兄就拜托你了。"
众人离去后,萧屿澈继续照料梅长苏。临近午时,他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下来。萧屿澈累得趴在榻边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抚她的头发。睁开眼,梅长苏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楹儿一直守着我?"
萧屿澈鼻子一酸:"你吓死我了。"
梅长苏虚弱地笑了笑:"有楹儿在,阎王爷也不敢收我。"
萧屿澈扶他坐起,喂他喝了口水。梅长苏突然正色道:"情况如何了?"
萧屿澈简要汇报了局势。梅长苏听罢,沉思片刻:"靖王殿下现在需要的是禁军统领蒙挚的支持。"
"我已经让飞流去送信了。"萧屿澈说。
梅长苏惊讶地看着她:"楹儿怎知我的计划?"
萧屿澈暗叫不好,急忙圆谎:"我...我猜的。蒙大统领与靖王交好,不是吗?"
梅长苏没有追问,但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系统提示:"梅长苏怀疑度+20%"。
三日后,靖王联合蒙挚成功平叛,誉王兵败自杀。梁帝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朝政暂由靖王主持。
夏冬带领悬镜司全面清查谢玉与夏江的罪证,赤焰军平反之事终于提上日程。系统不断提示任务进度已达85%、90%......
萧屿澈却高兴不起来。任务即将完成意味着她必须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梅长苏。
这日黄昏,她独自站在小院中望着晚霞发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楹儿近日心事重重。"梅长苏走到她身旁,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可是担心夏大人?"
萧屿澈摇摇头:"师姐现在很好。她认清了夏江的真面目,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那楹儿在忧心什么?"
萧屿澈望着他清瘦的侧脸,突然问道:"苏先生,若有一天你发现身边最亲近的人其实一直在欺骗你,你会如何?"
梅长苏微微一怔,随即轻声道:"那要看这欺骗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若是为了保护你呢?"
"那我或许会生气,"梅长苏转头凝视她的眼睛,"但最终会原谅。"
萧屿澈眼眶发热,急忙别过脸去。梅长苏却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楹儿,无论你有什么秘密,我都不会怪你。"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警告!任务完成度95%,宿主即将离开此世界!"
萧屿澈浑身一颤,强作镇定:"苏先生,若...若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梅长苏立刻追问。
"很远的地方。"萧屿澈低声说,"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梅长苏沉默良久,突然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楹儿,看着我。"
萧屿澈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等你。"梅长苏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知道,楹儿也会回来找我。"
萧屿澈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梅长苏轻轻环抱住她,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系统提示音无情地响起:"最终任务:与主要人物告别。完成奖励:完整记忆保留权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走得更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