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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庆)局中局

综穿之扶楹万千

晨光微熹,萧屿澈将昨夜收集的火药残渣铺在宣纸上,用银簪小心拨弄。这些从爆炸现场带回的黑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硝石纯度接近98%,硫磺经过特殊提纯,还掺杂了某种金属粉末..."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描绘着分子结构,"这配方绝非当代工艺能达到。"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TNT与铝粉混合物特征,危险等级:极高。建议立即上报。"

萧屿澈眉头紧锁。二皇子手中竟有这等超越时代的武器技术?联想到叶知秋的出现,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这位穿越者很可能在暗中支持二皇子!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小桃慌张地跑进来:"姑娘,范公子来了,说有急事!"

萧屿澈迅速收起火药样本,刚转身,范闲已大步踏入。他今日一袭墨蓝锦袍,腰间玉带生辉,看似闲适,眼中却藏着锐利锋芒。

"萧姑娘可有空?陪我去个地方。"范闲语气轻松,手指却在袖中做了个隐蔽的"监听"手势。

萧屿澈会意,故作轻松地应道:"范公子相邀,岂敢不从?"

马车缓缓驶向城东。确认四周无人监听后,范闲压低声音:"二皇子府昨夜运入大批硝石和硫磺,数量足够炸平半个京都。"

"我正想告诉你。"萧屿澈取出火药样本,"这配方远超当代水平,爆炸威力是普通火药的十倍。"

范闲接过样本,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如何得知?"

"我..."萧屿澈语塞。那些关于化学方程式和爆炸当量的知识,明明没有学过,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范闲没有追问,"重要的是,二皇子想用这些火药做什么?"

"春闱只是幌子。"萧屿澈分析道,"真正目标恐怕更大——比如,皇宫?"

范闲手指轻叩窗框:"明日北齐使团抵京,陛下将设宴迎接。若在宴会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最坏的可能性。

"必须阻止他。"范闲沉声道,"但我刚收到消息,监察院已被渗透,陈萍萍态度暧昧。此事不能走常规渠道。"

萧屿澈思索片刻:"二皇子可知道我们发现了火药?"

"应该还不清楚。昨夜的黑衣人都是死士,活口也服毒自尽了。"

"那不如..."萧屿澈压低声音,"将计就计。你假意投诚,我暗中调查配方来源。"

范闲挑眉:"你确定?二皇子生性多疑,稍有不慎..."

"我有我的方法。"萧屿澈自信道。虽然部分记忆缺失,但那些现代知识和特工技巧仿佛已成为本能。

马车停在醉仙楼前。范闲率先下车,声音恢复正常:"萧姑娘,到了。"

醉仙楼雅间内,二皇子弘历早已等候多时。见范闲带着萧屿澈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儒雅笑容:"范公子,萧姑娘,稀客啊。"

"殿下。"范闲行礼,语气突然变得愤懑,"昨日之事,范某想讨个说法!"

二皇子故作茫然:"何事?"

"殿下何必装糊涂?"范闲冷笑,"太子借林婉儿陷害于我,若非我早有防备,此刻已身败名裂!"

萧屿澈暗暗喝彩——范闲这演技,简直出神入化!

二皇子叹息一声:"范公子误会了。太子行事偏激,本王也曾劝阻..."

"殿下,"范闲突然单膝跪地,"范某愿效忠殿下,共谋大业!"

二皇子眼中精光一闪,随即亲切地扶起范闲:"范公子言重了。来,边吃边谈。"

酒过三巡,范闲装作微醺,开始"推心置腹":"殿下,太子心胸狭窄,难当大任。若殿下有意那个位置,范某愿效犬马之劳!"

二皇子摇晃酒杯,似笑非笑:"范公子转变如此之快,叫本王如何相信?"

"就凭这个。"范闲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监察院布防图,以及...陈萍萍的弱点。"

萧屿澈差点没忍住惊呼——范闲疯了吗?这等机密也敢泄露?

二皇子接过图纸,仔细查验后,终于露出满意笑容:"好!有范公子相助,大事可成!"他拍了拍手,"来人,请叶先生。"

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叶知秋。她今日一袭青衣,手持一卷竹简,目光在萧屿澈身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

"这位是叶先生,本王的首席谋士。"二皇子介绍道,"火药配方便是出自她手。"

萧屿澈强忍震惊,佯装初次见面般行礼。叶知秋似笑非笑:"萧姑娘,久仰。"

"叶先生。"萧屿澈低头,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范公子,"二皇子切入正题,"三日后北齐使团觐见,本王需要你办一件事..."

离开醉仙楼,范闲与萧屿澈默契地保持沉默,直到回到静雅轩密室才敢交谈。

"二皇子要你在宴会上制造骚动,引开禁军注意力。"萧屿澈复盘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

"陛下。"范闲面色凝重,"但不是刺杀,而是逼宫。二皇子想借火药之威,胁迫陛下改立储君。"

萧屿澈想起叶知秋手中的竹简:"那竹简有古怪。我注意到叶知秋不时用手指轻叩特定位置,像是在...输入密码?"

"密码?"范闲若有所思,"对了!竹简上的刻痕排列奇特,莫非是某种传信方式?"

两人同时想到一种可能——竹简是启动装置!火药早已埋设,只待信号触发!

"必须找到那些火药!"萧屿澈起身,"我去查叶知秋的踪迹,你继续假意配合二皇子。"

范闲点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小心。若遇危险,立刻撤离。"

萧屿澈一怔。范闲的手温暖干燥,让她莫名安心。奇怪的是,这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何时有过类似经历。

"我会的。"她轻声应道。

当夜,萧屿澈换上夜行衣,潜入二皇子府。凭借系统提供的热感应扫描,她避开巡逻侍卫,来到一处偏僻院落。

院中守卫森严,五步一岗。萧屿澈趴在屋顶,耐心等待换岗间隙,终于找到机会潜入主屋。

屋内陈设简朴,唯有墙角一个大铁箱格外醒目。萧屿澈靠近检查,发现箱上竟有数字转盘锁——这绝对是叶知秋的手笔!

她附耳倾听,轻轻转动密码盘。当转到"7-2-1"时,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721?这个数字为何如此熟悉?萧屿澈来不及细想,箱中之物已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数十个精致铜球整齐排列,每个都标注着不同位置:"太和殿柱基"、"御花园假山"、"宫门甬道"...

"全城爆破计划..."萧屿澈迅速记下分布图,正要离开,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生命体靠近!速度异常!"

她闪身躲到梁上,下一秒,叶知秋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

"出来吧,萧姑娘。"叶知秋轻笑,"你的心跳声大得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萧屿澈知道躲不过,索性跃下横梁:"叶先生好耳力。"

"不是耳力,是科技。"叶知秋晃了晃手腕上的金属环,"生命体征探测器,21世纪小玩意儿。"

萧屿澈心头一震。叶知秋竟如此坦承穿越者身份?

"你究竟想要什么?"萧屿澈直截了当,"帮二皇子篡位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知秋走到铁箱前,轻抚铜球:"你以为我在帮二皇子?"她突然笑了,"不,我在利用他。就像他以为在利用我的火药一样。"

"那你的真正目的是?"

"重启实验。"叶知秋眼中闪过狂热,"Project Resurrection——复活计划。范闲只是开始,我要做的是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

萧屿澈听得毛骨悚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侦测到时空异常!叶知秋企图破坏世界屏障!最高级别警告!"

"疯子!"萧屿澈后退一步,"强行打通世界会导致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当然。"叶知秋微笑,"能量震荡会抹去方圆百里的一切。但只要能再见轻眉一面,值得。"

萧屿澈这才明白叶知秋的执念——她不惜毁灭京都,只为与叶轻眉重逢!

"你逃不掉的。"叶知秋突然按下金属环,"影子!"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萧屿澈仓促闪避,仍被划伤手臂。她认出这就是那日在庆庙见过的神秘高手!

"系统!紧急援助!"

"启动瞬时传送,消耗50%能量储备。"

就在影子第二击将至时,萧屿澈身形突然模糊,下一秒已出现在院外十丈处!她不敢停留,借着夜色飞速撤离。

回到静雅轩,萧屿澈简单包扎伤口,立刻给范闲传信。不到半个时辰,范闲匆匆赶到。

"叶知秋的目标不是皇位,而是引发能量爆炸打通世界通道!"萧屿澈将所见和盘托出,"那些火药不仅是武器,更是'钥匙'!"

范闲面色凝重:"难怪二皇子说'改变庆国命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必须阻止他们。但监察院不可信,陈萍萍态度不明..."

"不,陈萍萍是在演戏。"范闲突然道,"他早知二皇子异动,故意示弱引蛇出洞。"

萧屿澈恍然大悟:"所以你给他的监察院布防图是..."

"假的。"范闲狡黠一笑,"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两人连夜制定计划:范闲继续扮演投诚者,引导二皇子提前行动;萧屿澈则利用现代知识,暗中置换火药配方,降低爆炸威力。

"还有一个问题。"萧屿澈犹豫道,"叶知秋提到的'复活计划'...她似乎认为范公子你体内有..."

"有什么?"

萧屿澈话到嘴边,却突然一阵剧痛——系统在阻止她透露梅长苏的事!

"没什么。"她强忍疼痛改口,"可能是某种控制人心的手段。"

范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

次日清晨,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庆帝突然病倒,朝会取消!北齐使团觐见提前至今日午时!

"不对劲。"萧屿澈分析道,"陛下病得太巧了。除非..."

"除非是装的。"范闲接话,"陛下在逼二皇子提前动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庆帝可能早知道二皇子的计划,甚至...默许其发生!

"系统,调出庆帝近期活动记录。"

数据分析很快呈现:庆帝近月频繁召见钦天监,多次深夜独自前往太庙地下室,那里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范公子,"萧屿澈声音发紧,"陛下可能也在进行某种...超自然实验。"

范闲脸色瞬间苍白:"你是说...父皇也想打通世界通道?为了...见母亲?"

这个推测让两人不寒而栗。如果庆帝和二皇子都在追求同一个危险目标,那么他们面对的就不只是权力斗争,而是一场可能毁灭京都的疯狂实验!

"计划必须改变。"范闲当机立断,"我去见陈萍萍,你去找滕梓荆,让他带虎卫暗中置换宫中的火药。"

"小心叶知秋。"萧屿澈叮嘱,"她对你了如指掌。"

范闲点头,转身欲走,又突然回头:"萧姑娘,此事过后,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你身上的谜团...我必须要知道答案。"

萧屿澈张了张嘴,却无法解释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记忆缺失和知识储备。最终,她只是轻轻点头:"好。"

范闲离开后,萧屿澈立刻着手准备。她将银簪改造成简易导电装置,又调配了几种化学试剂——这些都是为应对叶知秋的高科技装备。

"系统,任务成功率现在多少?"

"当前成功率:58%。关键变量:庆帝真实意图不明;叶知秋科技水平未知;范闲与宿主协作度不足。"

萧屿澈握紧拳头。58%...还不够。她需要更多筹码。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如果庆帝也在进行类似实验,那么太庙地下室很可能有相关资料,甚至...对抗叶知秋的方法!

"系统,给我太庙的结构图。"

图纸在脑海中展开。太庙地下室有三层,最深处标注着"禁地"二字,周围布满机关。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幅壁画——画中女子手持奇特长杖,杖头镶嵌着蓝色晶体,与叶知秋手腕上的金属环材质相似!

"那是...能量控制器?"萧屿澈心跳加速,"系统,放大壁画题字!"

题字很小,但清晰可辨:"轻眉持钥,开天门而不入,恐祸苍生。"

叶轻眉!她果然知道世界通道的危险,所以宁愿放弃重逢的机会,也不愿冒险!

萧屿澈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不仅要阻止二皇子的政变,更要防止两个疯狂的人为了一己执念毁灭整个京都!

她迅速写下这个发现,让青竹务必亲手交给范闲。自己则换上一身素服,向太庙方向潜行而去。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太庙外守卫森严,但萧屿澈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所有守卫都站在固定位置,绝不靠近正门三步以内。

"地面有机关。"系统扫描确认,"压力感应触发,范围:正门前五步。"

萧屿澈绕到侧面,发现一处排水沟可通入地下。她小心撬开铁栅,钻进阴暗潮湿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石室,墙上挂满了星图和复杂公式。萧屿澈一眼认出其中几个方程式——量子隧穿效应!庆帝在研究如何人为制造虫洞!

石台中央放着一个水晶匣,里面是一本笔记。萧屿澈刚要打开,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时空扭曲!危险临近!"

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萧屿澈缓缓转身,只见叶知秋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手中金属环泛着幽幽蓝光。

"我就知道你会来。"叶知秋微笑,"聪明人总是忍不住追寻真相。"

萧屿澈悄悄握紧银簪:"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叶知秋指向水晶匣,"那本笔记里有轻眉留下的坐标。加上范闲体内的灵魂碎片,和今天午时的日全食...足够打开一扇小门了。"

"你会毁了京都!"

"局部牺牲而已。"叶知秋不以为意,"来吧,帮我拿到坐标,我可以带你回去。回到...梅长苏身边。"

这个名字如闪电劈中萧屿澈!梅长苏?谁是梅长苏?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会如此疼痛?

系统剧烈震荡:"记忆封锁破损!紧急修复!"

剧痛袭来,萧屿澈跪倒在地,零碎的画面在脑中闪回——雪中的白衣男子,温柔的"楹儿",最后的拥抱...

"啊!"她抱头惨叫,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洪水般冲击着意识防线。

叶知秋冷眼旁观:"看来你的系统比我想的更强。不过没关系..."她抬起金属环,"等我拿到坐标,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蓝光即将击中萧屿澈的刹那,一道灰影闪过!滕梓荆的剑精准劈在金属环上,火花四溅!

"萧姑娘!范大人让我来接应你!"

萧屿澈强忍头痛,抓起水晶匣:"走!必须阻止叶知秋!"

两人沿原路撤退,身后传来叶知秋愤怒的尖叫:"你们逃不掉的!午时将至,一切已成定局!"

冲出太庙,萧屿澈看到皇宫方向已升起浓烟。午时钟声响起,北齐使团应该已经入宫...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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