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失去

第二阵疼痛袭来时，她碰倒了红酒杯。马嘉祺冲出来时只来得及看见她煞白的脸色和地上未发送的回复：【明天10点】

马嘉祺去医院？

他抓过外套。

颜瑶摇摇头

颜瑶假性宫缩而已

眼神却飘向手机

颜瑶你先睡

马嘉祺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拿起她的手机按下发送键：【我是马嘉祺，证据直接发我邮箱】。然后打横抱起她

马嘉祺现在，去医院。

暴雨拍打车窗，她在他怀里听见近乎哽咽的低语

马嘉祺颜瑶，你永远可以……

后面的话被救护车的鸣笛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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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监护室的玻璃映出两个疲惫的影子。

马嘉祺的西装外套还滴着水，颜瑶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描摹婴儿的小脸。

马嘉祺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吗

颜瑶没有说话

马嘉祺继续说到

马嘉祺今早程述会发来证据。你父亲案子的关键证人找到了。

颜瑶转头看他，晨光在那双总是含情的眼里投下深深的阴影。她突然意识到

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里，他早已织就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仇恨、软肋和未说出口的依赖，全都妥帖地收拢其中。

颜瑶为什么？

她问

马嘉祺的拇指擦过她眼下乌青

马嘉祺因为比起爱你......

保温箱里的婴儿突然抓住他的手指

马嘉祺我更擅长等待。

窗外，台风过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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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惨白得刺眼。

颜瑶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马嘉祺站在窗边，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却一口都没抽。

颜瑶是个意外。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颜瑶医生说胚胎本来就不稳......

马嘉祺我知道

马嘉祺掐灭烟头，转身时脸上已经戴好那副完美无缺的面具

马嘉祺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

颜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没说的是，那晚在书房发现他翻动父亲案件的资料后，她站在露台上吹了一夜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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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商业酒会上，颜瑶一袭红裙惊艳全场。

马嘉祺站在宴会厅另一端，手里香槟一口未动，目光却死死锁在她腰间

那条曾经被他掌心温度焐热的钻石腰链，现在正随着她与年轻银行家的谈笑轻轻晃动。

NPC马总不过去？

合作伙伴笑着打趣

NPC颜小姐最近可是风头正盛。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马嘉祺不熟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颜瑶正俯身让银行家为她点烟，红唇含住细长烟管的模样，让马嘉祺捏碎了高脚杯。

侍应生匆忙上前处理，等他再抬头时，颜瑶已经不见踪影。

只有地毯上一枚熟悉的袖扣——是他去年生日她送的，今早明明还好好戴在袖口

凌晨两点的公寓，颜瑶在玄关踢掉高跟鞋，发现客厅亮着灯。

马嘉祺西装未换，正用她送的打火机烧着什么文件。火光映出他眉骨上一道新鲜伤口，像是被什么锐物划伤。

马嘉祺你回来了

他头也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