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每一次的疼痛都清晰地传来,最剧烈的莫过于腿部,那种痛感就如同寒风刺骨般,深入骨髓,令人难以忍受。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夫缓步而来。他先是为我把脉,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神色微凝,语气沉稳地说道,我这病乃是体弱所致,且为先天之疾,根深蒂固,难以彻底治愈……
夫人听罢,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小婢女们见状,慌忙上前将夫人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回房间休息。消息传到老爷耳中,他心中顿时焦急万分,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炙得他坐立难安。
此时,剧痛又一次袭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几乎将我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仿佛连灵魂深处都在这痛楚中颤抖不已。
莲儿连忙出声安抚,纤手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平静下来。大夫诊脉后开了止痛药,莲儿小心翼翼地将药递到我唇边。而老爷,他神色凝重、步伐匆匆地出了门,说是进宫寻找太医讨要解决之法。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目光中满是焦灼与关切,随即吩咐跟进来的下人与莲儿一同悉心照顾我。
我将莲儿刚刚端来的药一口饮下,十几分钟悄然流逝,药效渐渐在体内弥漫开来。那股暖流缓缓流淌,仿佛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与痛楚,终于让我的状况有所好转,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大夫在我饮尽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汤后,便收拾了药箱,悄然离去。临行前,派人给了诊费,那是一贯的规矩,却也让我心中平添几分复杂的情绪。不多时,夫人遣人来探问我的病情,言语间透着几分关切。我沉吟片刻,令侍从传话回去,只道身体已略觉好转,无须挂念。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终于从宫中归来。他神色阴沉,脸庞如同寒冬里的霜冻般毫无生气。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围上前询问,得到的却只是冷硬的沉默。他仿佛一座冰封的雕塑,对所有问题都置若罔闻,连平日里那点威严中的温和也消失殆尽,整个人像是一柄被寒气侵蚀的利刃,散发出冷漠与疏离的气息。
在房间内,不远处便传来了客房里老爷与夫人的谈话声。他们的声音轻柔而清晰,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稳与温情,让人不由得屏息倾听,生怕打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我策马扬鞭,疾驰入宫,直奔太医之处寻求破解之法。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如冷水浇心——此症永远无法治愈。
老爷,这……这是真的吗?我不信!我绝不相信!清婉她,她怎么会治不好呢?那可是她啊,一向坚韧、聪慧,宛若寒梅般倔强绽放的女子,又怎会被病魔轻易击垮?心底涌起一阵阵难以遏制的抗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撕扯着我的理智。死死盯着老爷,目光中满是质问与不甘,渴望从他口中听到一丝转机,哪怕只是微弱如烛火般的希望也好。
真亦假时假亦真,事已至此,你究竟还想如何?难道还奢望着能够挽回什么吗?那一丝生气,仿佛在嘲笑妻子的天真。
他们的对话声犹在耳畔,却如冷水泼心,让我顿时陷入了无边的失落。浑然不觉间,床边悄然多了一张字条,直到回过神来,我才低头瞥见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拾起一看,上面几行字映入眼帘——若想回去,唯有让那位身兼两职的王爷宋锦书登上帝位……
我提起纸条,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了碎片,动作干脆而决绝。心底却翻涌着疑惑与不安:这个王爷究竟是谁?竟能身兼两职,手握如此权势,却又神秘得令人难以捉摸。为什么要将这等大事托付于我,助他登上那至尊之位?思虑如潮,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答案,只觉得前方的迷雾愈发浓重。
夜色渐深,莲儿又一次端着药碗来到我面前。苦涩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我一边小口喝下,一边压低声音问道:“莲儿,你可曾听闻过宋锦书这个名字?”她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语调轻缓却带着几分不确定:“全城上下,几乎无人真正见过他,只知有这么一个名字罢了。至于身份嘛……”她顿了顿,似乎怕说错话,“好像与王爷有所牵连,又或是护国大将军吧,我也不太清楚。”她的回答如风中飘絮,反倒让我的疑虑更加深重起来。
夜色深沉,药效在此时悄然发作。起初那阵剧烈的痛意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转瞬间退去,仿佛不曾存在。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从睡梦中唤醒。意识渐渐回笼,心中却不禁泛起疑惑——那个姓宋的,他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又为何让我感到如此难以捉摸?黑夜无声,唯余思绪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