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涵盯着更衣镜里右眼爬满的黑血丝，突然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尖叫——镜中倒映的女鬼左脸还凝着车祸时的沥青，右脸却糊着苏棠宇刚抹的死亡芭比粉唇彩。
"这、这腮红比我前男友的良心还红！"
她的电子镣铐蹭过镜面，炸出串"您已进入美颜模式"的提示框。
"生前你可是音乐学院校花！"苏棠宇强按住炸毛的女鬼，用骨灰盒里的假睫毛胶水粘住她即将脱落的眼皮
"看这水光肌，这欧式大双，直播带货不得迷死十个阎王爷？"
沈涵喉间发出濒死的电子音，却在看见镜中自己眼尾泪痣时，突然安静得像被拔掉电源的扫地机器人。
地府特有的低频震动由远及近，黑无常的长柄镰刀先戳破卷帘门，刀柄红绳上串着的往生牌位还滴着孟婆汤。
他扫过满地奶茶渍的目光骤然冷下来，宽袖拂过POS机时，屏幕上"买一送一"瞬间变成"地府特级逃犯"。
"两位这是在搞遗体美容？"
黑无常盯着沈涵脸上的死亡芭比粉，镰尖挑起她发间的荧光符咒，"还是说，想让本差试试新品'孟婆汤味死亡眼影'？"
沈涵突然把奶茶杯塞进他袖口，杯壁冷凝水在他黑袍上洇出"第二杯半价"的全息投影。
"大人误会了！"
苏棠宇举起还在冒热气的奶茶，波波球在灯光下折射出奈何桥的蓝光
"我们在做临终关怀调研，这是刚研发的'黄泉路不堵车特调'..."
话未说完，黑无常已经扣住沈涵后颈的电子镣铐，女鬼的美甲在他袖摆划出六道火星。
"放开她！"苏棠宇急得把奶茶泼向监控，粉色液体在半空凝成"冥币支付已到账"的字样。
沈涵趁机抱住门框上的LED灯牌，哭丧棒当话筒喊出抖音热曲："爱就像蓝天白云——"
黑无常额角青筋暴起，指尖雷光正要劈向女鬼，却见苏棠宇突然指着他腰间笑出眼泪。
"大、大人的腰带..."
沈涵拼命憋笑，电子镣铐震得奶茶杯上的珍珠乱颤，"是Hello Kitty联名款？"
黑无常瞬间松手，黑袍翻涌间露出半截粉色蝴蝶结腰带，金属扣上还刻着"萌鬼必备"四个荧光字。
"我、我这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伪装！"
黑无常耳尖爆红，镰尖却在地面划出个羞愤的问号。
苏棠宇强忍笑意掏出殡葬业VIP手册："其实大人可以办张黑卡，以后抓鬼累了能来免费做美甲..."
话没说完，沈涵突然指着他袖口惊呼："看！是天庭限定款指甲贴！"
黑无常落荒而逃时撞翻了自动贩卖机，三十杯麻辣烫奶茶喷薄而出，在地面汇成会唱《今天是个好日子》的荧光 puddle。
沈涵踩着浮在汤面上的珍珠跳起来："原来高冷鬼差也会偷偷买萌系周边！"
苏棠宇抹着笑出的眼泪，看见黑无常遗落的工牌背面贴着"女装大佬"的匿名贴纸。
"想留下也行。"
十分钟后，黑无常红着耳根卷土重来，手里多了份《灵宠契约书》
"签了这个，她的所有违规操作算在你阳寿上。
"沈涵的爆炸头瞬间炸成蒲公英，电子镣铐发出杀猪般的报警声："我可是要成为地府顶流的鬼！怎么能当宠物！"
"沈姐姐~"苏棠宇突然用哭丧棒挑起女鬼的下巴，指尖血在对方眉心画了个爱心，"你看这契约书最后一条——'主人有权给灵宠起昵称'，不如就叫'奶茶妹妹'？"
沈涵的眼球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却在看见苏棠宇手机里"女装大佬黑无常"的偷拍照片时，突然谄媚地蹭了蹭对方肩膀。
"成交！"女鬼咬着签字笔在契约上按下血手印，电子镣铐突然投影出遛狗绳图案。
黑无常转身时，沈涵突然用哭丧棒挑起他一缕发丝："大人的假发片该补色了哦~"
阴差的黑袍剧烈颤抖，化作乌鸦群飞走时，空中飘落半盒"猛男粉"染发膏。
殡仪馆外，牛头马面的电子喇叭循环播放着《爱的供养》。
沈涵把契约书折成纸船放进忘川河，突然指着苏棠宇的手机屏幕奸笑："原来你刚才拍了360度无死角表情包！快发地府论坛，标题就叫《高冷鬼差的千层套路》！"
"先说好，"苏棠宇晃着手机里的黑历史视频，指尖血在沈涵眉心点出奶茶波点
"以后直播带货时，你得自称'本喵'。"
"汪呜~"女鬼突然学了声二哈，电子镣铐竟真的摇出条全息尾巴。
忘川河面倒映着她们笑到扭曲的鬼脸，比孟婆汤还要浓稠的夜色里，新的功德矿机正在自动贩卖机底舱嗡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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