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结束的铃声刚响，操场边的台阶上就挤满了人。
洛小熠瘫坐在地上，红头发被汗水浸得贴在额角，手里还攥着瓶没拧开的水：“这舞蹈到底是谁编的？转那么多圈，我头都晕了，还不如让我做十套数学卷子清醒。”
凯风递过拧开的温水，笑着帮他捋了捋汗湿的头发：“咱们班的动作算简单的了，你看五年级那边，天画刚才转得差点撞到百诺。”
“谁说的！”蓝天画的声音从旁边钻过来，她正对着镜子理裙摆，“那是我故意设计的互动！百诺接得超稳好吧？”
百诺站在她身后，轻轻拍掉她裙摆上的灰：“转圈时记得看脚下，别光顾着看观众。”
东方末靠在栏杆上，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校服领口，一脸不耐烦：“我们班那队形才叫麻烦，一会儿排成方阵一会儿变星星，龙昊天刚才顺拐了三次，被老师点名时脸都红了。”
千帆在旁边笑：“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最后那个ending pose，胳膊都没伸直，被文娱委员拍了照当反面教材。”
东方末踹了他一脚：“闭嘴，下次让你站最边上。”
杨天乐拽着欧阳零的胳膊晃：“傲娇鬼，咱班那个托举动作，你是不是怕摔着女生，刚才练的时候手都在抖？”
欧阳零甩开他的手，转笔的速度快了半分：“胡说，是地面太滑。”
路子园抱着胳膊笑：“明明是你怕重心不稳，提前算了三次角度。”
另一所学校的队伍刚走出校门，汪美含就凑到安小达身边：“咱班那个集体舞，节奏快得像赶火车，你个电脑呆子居然没顺拐，是不是偷偷练了？”
安小达推了推眼镜：“算过每拍的步数，60步每分钟，刚好合上音乐。”
汪美含翻了个白眼：“得了，就你会算！”
“小熠哥哥！凯风哥哥！”三年级的小身影噔噔跑过来，皇子耀背着小书包，额前的碎发沾着汗，“我们班排练了兔子舞！我站第一排，老师说我跳得最像小兔子！”
洛小熠瞬间坐直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么厉害？到时候小熠哥哥给你加油，比谁的声音都大！”
皇子耀用力点头，小下巴抬得高高的：“我还会给哥哥们的舞蹈鼓掌！”
凯风蹲下来帮皇子耀擦掉脸颊的汗：“累了吧？去买瓶汽水？”
皇子耀拉着他的手往小卖部跑：“我要橘子味的！小熠哥哥要不要？”
“要！”洛小熠跟在后面喊，跑了两步又回头冲东方末喊，“你们班要是跳砸了，可别赖队形难！”
东方末嗤了一声：“那你可得等着看我们拿第一。”
夕阳把台阶的影子铺成金红色，裙摆的影子叠着球鞋的影子，说话声混着汽水开瓶的“啵”声。
没人再提排练时的磕绊，只把那些转圈、队形、节奏，都揉进了对运动会的期待里——就像皇子耀手里的橘子汽水，甜丝丝的，还冒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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