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走廊的瓷砖被阳光晒得发亮，刚下课的喧闹里突然炸开一声脆骂：“臭东方！你凭什么说女生学不好理科？”
蓝天画攥着语文作业本，辫子梢都气得直颤。
她站在初一（2）班门口，堵着刚走出教室的东方末，昨天放学时撞见他对着班上女生皱眉：“上课走神还想解物理题？”
这话在她听来，就是东方家少爷骨子里的傲慢——觉得女生搞不了理科。
东方末挑眉，校服领口松着颗扣子，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笨女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昨天听得清清楚楚！”蓝天画把作业本往他面前一戳，“你就是觉得女生不如男生！”
“你哪只耳朵听见的？”
东方末嗤笑，往后退了半步，刻意拉开距离，“我说的是上课传纸条的那个，跟你有关系？”
他嘴硬得像块石头，明明解释清楚就能了事，偏要梗着脖子，“总比某些人，语文考第一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你！”蓝天画气得脸通红，“臭东方！你就是看不起人！”
百诺从五年级教室走出来，刚想拉蓝天画，就被她甩了甩手：“百诺你别劝！这自大狂就得骂醒！”
走廊另一头，洛小熠正拽着凯风往小卖部冲，红头发在人群里晃得扎眼：“快点快点，最后一包柠檬糖再不去就没了——”
话没说完，就被这场争吵绊住脚步，“嚯，东方末又跟谁吵上了？”
凯风站在他旁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看了眼炸毛的蓝天画，又瞥了眼嘴硬的东方末，突然轻声道：“东方末这脾气，迟早把自己噎死。”
语气温温和和的，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
洛小熠嘿嘿笑：“他就这样，上次跟龙昊天抢足球，明明是自己踢偏了，非说是球的问题。”
他从书包里摸出颗柠檬糖，剥开糖纸递到凯风嘴边，“喏，你的。”
凯风张嘴接住，柠檬的酸香在嘴角漫开时，他瞥见百诺被蓝天画的动作带得踉跄了下，伸手扶了她一把：“小心点。”
百诺点点头，小声道：“他们俩从上周就不对付，蓝天画说东方末上次嘲笑她数学卷子……”
“嘲笑？”东方末耳朵尖，立刻接话，“我那是说她算错小数点！三加二能算出六，还好意思说？”
“你才算错！”蓝天画跳起来，“那是笔误！”
周围渐渐围了些人，龙昊天想拉东方末走，被他甩开：“干嘛？我还怕她不成？”
千帆在旁边憋笑，用胳膊肘碰狄古：“你看社长，跟个小学生似的。”
凯风嚼着糖，突然对洛小熠说：“你看，有人比你还能炸毛。”
洛小熠不服气：“我才不这样！”
他转头冲争吵的两人喊，“哎！要吵去操场吵，挡着路了！”
东方末瞪他：“关你屁事？”
凯风慢悠悠补了句：“确实不关我们事，就是怕某些人吵输了，回头拿龙昊天撒气。”
他语气依旧温和，却精准戳中东方末的软肋——上次他跟人吵架输了，硬是拉着龙昊天踢了一下午足球，把人累瘫了。
东方末脸一僵，没接话。
蓝天画趁机哼了声：“怂了吧？臭东方！”
上课铃突然响了，走廊里的人瞬间散了。
蓝天画被百诺拽着往教室跑，跑前还回头瞪了东方末一眼：“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东方末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往教室走。
龙昊天跟在后面，小声问：“社长，你刚才怎么不跟她解释清楚啊？”
“解释什么？”东方末梗着脖子，“跟个笨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话虽如此，脚步却慢了半拍，耳根悄悄红了。
六年级（3）班教室里，洛小熠把最后一颗柠檬糖塞进凯风手里：“刚那人太多，没好意思给你。”
凯风捏着糖纸，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笑了笑。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洛小熠歪歪扭扭的作业本上，也落在凯风摊开的英语书上。
前桌的同学还在议论刚才的争吵，洛小熠戳了戳凯风的胳膊：“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明天又吵？”
凯风剥着糖纸，柠檬的酸气混着甜：“难说。”
他抬眼看向窗外，初一的走廊里，东方末正被老师叫住训话，大概是刚才吵得太大声，而五年级的窗边，蓝天画正被百诺逗得偷偷笑，辫子梢还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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