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沈云舒给顾洛离写了几张药方,吃完早饭便骑马离开了西南道。
却没想到,不过才几日,又出事了!
剑林大会,失传已久的西楚剑歌重新问世,用剑之人居然是那镇西侯府的小公子,百里东君。
在客栈楼下用餐的沈云舒,咬着筷子一脸诧异的听着周围人谈论。
想起那日在顾府,百里东君并不会用剑啊……难道是藏拙?
看来这次,镇西侯府的麻烦不小啊。
当年镇西侯百里洛陈奉旨出征,破了西楚最后一座城池,西楚剑儒双仙战死。
西楚剑仙虽然剑法绝世,但不过一介武夫。可那儒仙身具药人之术,能让寻常兵士以一敌百,甚至能让濒死之人重新起来作战,正是这等诡术,才使西楚这样一个边陲小国与北离相抗。
乾东城外,一队人马从天启城一路赶来,众人换上了一身统一的白色长衫,头戴白色斗笠
一人的抱怨声在马车里响起: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非得特意换上这身衣服呀。”
另一人则要淡定许多,“因为先生说过,白衣胜雪,公子如玉,这才是学堂应有的风范。”
“诶,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最讨厌穿白色了,主要洗起来麻烦。而且你知道吗?若是真的染上灰尘的话,那就和先生口中公子如玉四个字,一点都不搭啊。”
“先生早就料到你会抱怨,他让我告诉你,这叫仪式感。”
城内一处院落中,琴声忽起,通往院落的长街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年轻的小姑娘背着一琴囊,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慢慢地在长街上走了几步,可却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院落的前面。
她微微垂首,轻声道:“望城山弟子,沈云舒求见。”
“入。”院内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沈云舒抬眼一笑,脚尖轻跃就缓缓落在院内。
院落之中
一个一身白色长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那里,他轻抚琴弦,没有抬头:“你是谁的座下弟子?”
“先生可以理解为,我是在望城山吃“百家饭”长大的。”沈云舒微微一笑
“我与吕真人,也有数十年没有相见了。”
“掌教知道先生在这里,就传话于我,命我来带先生离开。”沈云舒说道。
“带我离开?吕真人不怕引火上身吗?”老者问道。
沈云舒笑了笑:“先生怎么是火呢?先生是利剑,天下之人都想握剑其中,而我望城山,却只想藏剑。想来抢剑的人,就来踏我们的山门,我望城山有桃木剑一千三百柄,可结阵,可杀人。”
“我年轻时和吕真人相见,心想这道土如此狂傲天才,以后必定疯魔武林。后来我们都大了,道士去做了掌教,我以为就成了个爱讲道理的牛鼻子。没想到,气魄不改当初啊。”老者轻轻一挥手,对面的石桌之上就多了一杯酒,“请饮。”
沈云舒坐了下来,感慨道:“先生的幻术果然名不虚传,之前只是听说过。”
老者手一挥,自已手中也多了一杯,抬起手一饮而尽。
沈云舒随之举起杯子饮之,她眼睛一亮,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先生,这是什么酒,这么好喝!”
“这酒名桃花,你可以带回去给吕真人一瓶。”老者将一个玉瓶放在了沈云舒的面前。
“掌教为练功已经几十年滴酒不沾了,不过我有个师弟喜欢吃桃子,不知道这桃花酿的酒,他喜不喜欢。”沈云舒将那玉瓶收入袖中,“先生,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很喜欢望城山,但我更喜欢乾东城。”老者笑了笑。
“先生更爱的还是西楚吧,可是西楚已经没了,先生要选的不是想去哪儿,而是能去哪儿?我望城山如今是道家魁首,别人不敢招惹我们。而我望城山也无别的野心,更不会利用先生。”沈云舒缓缓道。
“我知道,但是你走出了第一步,很多人都在等着这第一步。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只要你走出了这第一步,那么所有人都会开始动。”老者拨动了一下琴弦。
沈云舒笑了笑:“我是年轻,但是我并不冲动,我第一步动,也是因为我有信心保护先生。”
她手中聚气轻轻一挥,院落之下出现一头戴白斗笠的人,沈云舒起身见这人的穿着,微微一愣:“稷下学堂的人?”
“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