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门上"营业中"的牌子还在晃荡,贺峻霖握着花剪的手腕轻轻一转,玫瑰茎秆应声而断。隔壁奶茶店蒸腾的芋泥甜香混着草木清香,在瓷砖地上洇出潮湿的雾气。
七年前高考放榜那天,少年把录取通知书叠进褪色校服,连同攒了多年的助学贷款材料,锁进城中村出租屋的铁皮柜。从十二岁就像野草般在夹缝里挣扎的人,终究还是被压在了生活的石板下。
如今"雨林"花店的招牌在祈安县街头立了三年多,透亮的玻璃房里,二十五岁的花店老板正弯腰打理新到的厄瓜多尔玫瑰。
其他角色[张婶]小贺!快出来!
绿碎花裙摆带着风铃叮当响冲进来,张婶新烫的卷发上还沾着奶茶店的糖霜。
其他角色[张婶]你家店门口躺着个人,围了好些看热闹的!
贺峻霖挤进人群时,看见男人苍白的脸半明半暗地映在光影里,几道暗红血痕划过棱角分明的轮廓。周围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就是没人上前搭把手。
贺峻霖张婶帮我搭把手
贺峻霖蹲下身,单薄的脊背弯成桥,把昏迷的人背进了花店休息室。
贺峻霖和张婶把这个人安置在花店休息室的沙发上,贺峻霖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巾,把毛巾打湿后,坐在昏迷者身边,用毛巾擦去擦脸上的血迹。
沾湿的毛巾拂过眉骨时,贺峻霖才发现那些血痕是溅染的假象。沙发上的人睫毛忽然颤动,露出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融化的蜜糖,看得花店老板呼吸一滞。
贺峻霖你还好吗?你刚才晕倒在我们店门前了
严浩翔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他睁开双眼时周围一片模糊,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身影。睁眼就瞧见了之前心心念念的人。
严浩翔内心os艹,让那群混蛋演个苦肉计,倒真往死里打。
严浩翔在心底暗骂手下太实诚,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迷茫。他放任自己跌回沙发,腰腹处的淤青随着动作泛起灼痛,倒成就了声示弱的闷哼。
其他角色[张婶]哎哟这娃儿怕不是撞坏脑子了?连自个儿名字都不记得?
严浩翔我叫严浩翔
二十二岁的"失忆者"把这名字在舌尖滚了滚,眼睛却黏在花店老板翻找医院导航的手指上。
严浩翔现在……只记得扶我的人
其他角色[张婶]失忆?这可不得了,小贺,你带去医院看一下,实在不行就报警吧!我还要去接李宝放学,他先交给你了
张婶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贺峻霖我送你去医院吧
严浩翔不用了,我这个伤应该抹点药膏躺几天就好了
严浩翔笑着回应到
严浩翔内心os我才不去医院呢,等会露馅了怎么办?
贺峻霖想着这人一直赖在这也不是办法,刚要开口赶人,就撞见对方小狗似的可怜眼神。分明是张凌厉的脸,偏要摆出淋雨流浪狗的模样,倒让他想起总在巷口蹭他裤脚的那只黄毛土狗。
贺峻霖要不先住我这?
话刚出口贺峻霖就后悔了,抓过记账本遮住发红的耳朵
贺峻霖得在店里帮忙抵房租
严浩翔保证好好干活
严浩翔对着满屋鲜花举手发誓,偷笑着把"恢复记忆"和"追到心上人"两个目标塞进风铃草的叮咚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