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的闹钟响起时，严浩翔已经醒了十分钟。他躺在床上数着时间，等秒针走过最后一格才伸手关掉闹铃。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民宿走廊的夜灯透过门缝漏进一线微光。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站在贺峻霖房门前时，手机显示4:15。凌遥十分钟前发来消息说车已经准备好了，许露也已经起床。只有贺峻霖的房间里还静悄悄的。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轻轻敲门，声音压得很低
严浩翔该起床了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严浩翔忍不住勾起嘴角，又敲了敲门
严浩翔你还好吗？
门开了一条缝，贺峻霖顶着一头乱发探出半个脑袋，眼睛还眯着，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贺峻霖浩翔...再睡五分钟...
严浩翔昨天不是说好要去看日出吗？
严浩翔伸手替他拨开垂到眼前的刘海
严浩翔凌遥他们已经在等了
贺峻霖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往下滑。他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抓住严浩翔的衣角晃了晃
贺峻霖就五分钟...求你了...
严浩翔呼吸一滞。贺峻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平时绝不会展现的撒娇意味。晨光尚未降临的走廊里，他看不清贺峻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指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
严浩翔那…
严浩翔喉结滚动了一下，悄悄摸出手机
严浩翔我拍张你现在的样子，就让你再睡五分钟
贺峻霖嗯…
贺峻霖含糊地应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严浩翔迅速调出相机，借着微弱的夜灯模式按下快门。屏幕上的贺峻霖像只困倦的小动物，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脸颊上还留着枕头压出的红印。他忍不住又多拍了几张，直到贺峻霖开始往门框下滑才赶紧伸手扶住。
严浩翔"贺儿？"
贺峻霖唔...好困...
贺峻霖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
严浩翔僵在原地。贺峻霖的发丝蹭在他颈侧，带着洗发水的淡淡香气。他垂眼就能看到对方颤动的睫毛和微微张开的嘴唇，心跳快得不像话。
严浩翔再不起来就要错过日出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严浩翔你昨天不是说很想看海边的日出吗？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贺峻霖挣扎着睁开眼，眨了眨，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挂在严浩翔身上时，猛地后退一步，耳尖瞬间红了
贺峻霖我、我去洗漱！
看着砰地关上的房门，严浩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低头查看刚才拍的照片。每一张都让他心跳加速，特别是最后那张贺峻霖靠在他肩上的自拍——虽然只拍到了对方的发顶，但两人亲密的姿态一目了然。
十五分钟后，四人集合在民宿门口。许露打着哈欠抱怨
许露你们俩也太慢了，我都快又睡着了
凌遥站在一辆黑色SUV旁，不动声色地接过严浩翔的背包放进后备箱
凌遥我查过了，最佳观景点距离这里二十分钟车程
贺峻霖已经恢复了精神，蹦蹦跳跳地拉开车门
贺峻霖我要坐后面！可以躺一会儿！
严浩翔跟着上了后座，看着贺峻霖熟练地放倒一部分座椅，从背包里掏出U型枕
严浩翔我定了闹钟，快到的时候叫我
许露你还要睡?
许露回头瞪大眼睛
许露刚才还没睡够？
贺峻霖刚才那叫昏迷，不叫睡觉
贺峻霖已经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
贺峻霖开车吧凌遥，注意安全
车子启动后，贺峻霖很快又睡着了。随着车辆转弯，他的脑袋慢慢歪向严浩翔这边，最终轻轻靠在了对方肩上。严浩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晨光微熹中，贺峻霖的侧脸被窗外流动的光影描摹出柔和的轮廓。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严浩翔再次悄悄拿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从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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