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别让我失望

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严浩翔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

"接吧。"贺峻霖抽回手，语气又冷了下来。

严浩翔叹了口气，走到咖啡馆外接电话。透过玻璃窗，贺峻霖看到他表情逐渐严肃，不时点头。几个零碎的词飘进来——"股份"... "发布会"... "严清"...

十分钟后，严浩翔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抱歉，公司的事。"

贺峻霖盯着自己的咖啡杯："你总是这样。"

"再给我两天。"严浩翔急切地说，"两天后发布会结束，我就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然后——"

"然后什么？"贺峻霖抬起头，"然后继续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浩翔，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如果你不能信任我..."

"我信任你！"严浩翔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他压低声音，"贺儿，我比任何人都信任你。只是现在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

贺峻霖站起身："送我回去吧。"

回程的车里沉默得可怕。严浩翔几次想开口，都被贺峻霖冷漠的侧脸堵了回去。直到车停在贺峻霖公寓楼下，严浩翔才突然抓住他的手。

"明天，"他的声音带着恳求，"明天下午去公园好不好？就两小时，我保证不接任何电话。"

贺峻霖想拒绝，但严浩翔的眼神让他心软。那双总是自信满满的眼睛此刻满是疲惫和恳求，让他想起大学时严浩翔熬夜帮他赶论文的模样。

"...两点，迟到一分钟我就走。"最终他低声说，挣脱严浩翔的手下了车。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贺峻霖站在中央公园喷泉前，不断看表。一点五十八分，他转身要走，却被一双手从背后抱住。

"我到了我到了！"严浩翔气喘吁吁地搂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地铁故障，我跑了两条街..."

贺峻霖挣了一下没挣脱："放开，很多人看着。"

"不放。"严浩翔反而抱得更紧，嘴唇几乎贴在他耳畔，"除非你答应不生气了。"

"你—"贺峻霖耳朵通红，"严浩翔你几岁了？"

"三岁。"严浩翔理直气壮地说，"需要贺老师亲亲才能好。"

贺峻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转身推开他："神经病。"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严浩翔变魔术般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和食盒："我做了三明治，还有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贺峻霖挑眉："你做的？"

"...好吧，买的。"严浩翔老实承认，"但我特意让店员多加了草莓。"

他们在湖边树荫下铺开野餐垫。严浩翔真的关了手机，专心致志地听贺峻霖讲花店新接的婚礼布置项目。阳光、微风、贺峻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一刻完美得不像真的。

"浩翔，"贺峻霖突然问，"你们公司到底在忙什么？"

严浩翔切蛋糕的手顿了一下："就是...一些并购案，比较敏感。"他递过蛋糕，"三天后，我保证全部告诉你。"

贺峻霖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接过蛋糕："我等着。"

他们在公园待到日落。临走时，严浩翔突然单膝跪地，在贺峻霖惊愕的目光中为他系上散开的鞋带。

"严浩翔！"贺峻霖慌张地环顾四周，"你干什么..."

"系鞋带啊。"严浩翔仰起脸，笑得狡黠，"还是说...贺老师以为我要求婚？"

贺峻霖一脚轻踢在他肩上，脸红到脖子根："滚起来！"

严浩翔大笑着起身，趁势将贺峻霖搂入怀中。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贺儿，"严浩翔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相信我。"

贺峻霖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别让我失望。"

他们都没注意到，公园长椅上，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