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沉默片刻,扶起令羽,“为师…也无能为力”。
令羽看着半空的人,心中悔恨交加,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劝阻跟司音回青丘导致重伤闭关未能早点出来,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母亲为难她的时候挺身而出,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拦住她。更恨自己为什么日久生情到深处却看不明白,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断情。想到此一口心头血喷出,头发瞬间白了大半。
叠风,子澜等人这才明白令羽的心思。可是,雷劫并不会因为令羽的恨而消散。
这第81道酝酿了许久许久,把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黑紫色,咔嚓,雷光至,天地都连成了一片雷海,雷云中飞下一团团莹莹白光,散落一地。而玄女母亲在看清是何物后,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原来那白光是玄女全身的狐骨。
雷劫结束,灵雨落下,半空的拂晓现出真身,化为十尾紫狐。之后,紫色十尾狐狸从天上跌落,化身为人形,已不见了玄女的脸,全新的面貌,十七八岁的身量,容貌艳色逼人,其美艳程度已赶超白浅这四海八荒的第一绝色。
墨渊东华及折颜瑶光等人一起围了上来,墨渊关切的问道“玄女,你感觉如何?”。拂晓清冷冷的眼神看着向众人,开口:“吾名拂晓”。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倒下了,时刻注意着她的令羽接住下落的身影。令羽乞求的看着东华等人,折颜身为四海八荒医术最好的上神,急忙上前检查。
“身体损伤有些严重,不过,安心调养一些时日便可无碍。”折颜感叹,“已是上神之身,但是太上无情,已没了部分记忆,前尘过往于她伤害最大的都忘了,对自己是真狠啊,性烈至此,我辈无人能及。”
墨渊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练成了?”
东华在一旁点头,“确实成了,毕竟她抽了情丝,但还有什么不得而知的后果和代价就不知道了,”
叠风忽然言道:“她起誓的时候说的是:愿以吾魂奉献天道,吾身奉还生恩。”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天道重新造就的人了,”东华冷目瞪着玄女的母亲,又看向白真,“你们也听到了,从此以后再无青丘玄狐族宗姬玄女,只有九重天拂晓上神。”
东华看向墨渊,“她不能再留在昆仑墟,我要带她上九重天,从今日起,她就是我太晨宫的小殿下,本帝君的嫡传弟子。”
令羽闻言急忙开口,:“帝君,师妹她…弟子我想随您一道去九重天,陪她几日便回,还望帝君成全。”
东华自无不可,随即便带着人离开,昆仑墟内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央错询问了一番事情的前因后果,立刻赶回九重天向天君复命。
折颜、白真、白浅看着玄女的母亲,不知该说些什么。玄女的母亲现在只知道哭,刚听了东华帝君的话,她已经明白过来,这世上再无玄女,她甚至已经不是玄狐,而是紫狐,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来说,她失去了唯一的女儿。难怪,玄女说她会死,可她再三询问她是否会后悔的时候,她却如失了理智一般,把在玄狐族内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冲着玄女发泄出来,说的话也如刀子一样捅进她的心里,还说…还说恨不得没生过她。她以为玄女不会怨恨自己的,她不会抛下自己一个人的,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玄女伤心流泪,起誓应劫,竟然没有喊住玄女。
如今,再也没有她的女儿玄女了,玄狐族长接到白真传信急忙赶来,刚到,就看见玄女母亲怀里抱着的狐狸皮毛,断裂的尾巴,还有那带着斑斑血迹的狐骨,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扶起玄女母亲,两个人踉踉跄跄的下山去了。
墨渊叹息道:“这都是天意,与人无尤,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叠风心里很难受,他也后悔了,刚刚玄女的母亲逼迫她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明明司音和子阑都在设法替她转移她母亲的注意力,想到用他的身份先替玄女挡住这一关,可他竟然犹豫了迟疑了。如果,如果他当时灵活一些,有担当些,站出来会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玄女就不会变成拂晓,那个谦逊有礼,勤奋好学的小师妹就不会消了记忆等同死去。
折颜和白真返回青丘,见了狐帝白止及狐后等人。青丘诸人,唏嘘感叹,心情复杂。
“墨渊总结的很对,确实与人无尤,除了是她自己的选择, 估计也是天意使然,否则哪里就那么容易成了,”狐帝看着众人,“今后,就当再无玄女,见到她尊为拂晓殿下,她是东华弟子,太晨宫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