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这是我和凯文结合后的第二年。
我醒来后,梦里的场景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心里充斥着哀伤和留恋,这都是我的。我捂住了右手,忍不住哭了。
我已经猜到,米斯是我的前世,塞拉菲亚也是我的前世。
魔典一次次把记忆放给我,以第三视角去重温一遍这刻骨铭心的回忆,我的心好痛。凯文当时无能为力的不甘动作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放映。
这几百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在回忆里懊悔,默默的等待和我的再次重逢。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欲言又止,第一次吸血时他的忍耐珍视,我要离开时他的尽力挽留,一定要保护我的坚定不移。一切的有迹可循。
护身符在漫无目的的世界里流浪了很久,最终还是找到了我。
曾经的米斯,曾经的塞拉菲亚,现在的无名。
我哭的不能自己,泪水糊在眼睛上。我手忙脚乱的翻下床去找纸,但是没有了。
我又去找新纸。
我搬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去掏衣柜上的纸箱,一个不留神跌落,手勾着纸箱掉了下来,把衣柜门撞开了,东西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我吸了吸鼻子,撕开纸巾,扑在脸上用力抹了几下,把眼泪擦干净后,看到一地狼藉,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收拾起来。
收拾过程中我看见一个木盒,外表古典且精致。但是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我一件一件的捡起来,一共302封信件,有的已经很旧了,甚至已经很脆,感觉一碰就碎。我无意间瞥见署名——致吾爱,米斯。
我愣住了,一封一封小心翼翼的查看署名。
有两百封致米斯,一百封致塞拉菲亚。
最新最干净的一封,上面写着:致吾爱吾妻,无名。
我彻底愣住了,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眼泪又决堤了,小心翼翼的把信件放回木盒。在木盒里看到了一朵玫瑰标本,用琥珀装着,静态的展现她的美。
我默默的把东西放回原处。
我现在就想见到逆刃之鞭,扑进他的怀里大哭。
可是不行,他不在。
快快抹干眼泪。我对自己说,晚上就可以见到了。
这时,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上次在小巷里把我误认为吸血鬼的女人。
我警铃大作,警惕的看着她:“您好?找逆刃之鞭吗?他不在家。”
女人摇了摇头,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归化者,你可以叫我帕缇夏。我是阿尤索的同事,他让我带你去教会。”
我半信半疑:“稍等……我去问问他。”
“夫人,我没有骗您。”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教会的身份证明,给我看,“暮剑开始行动了,夫人。逆刃之鞭作为教会得力干将被临时远派,过于匆忙,所以他委托我和我的同事在此期间保护你的安全。”
这么突然。虽然初拥和逆刃之鞭在谈话的时候提到过要小心暮剑那一派。身份证明都拿出来我相信归化者没有骗我。
我还是给逆刃之鞭留了纸条才跟她走。
教会没有我想象里选址神秘,居然是在一栋大楼里!
“以前确实在阴暗角落,不过现在跟上时代潮流住进高楼了。”归化者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说。
“血族也在教会工作吗?”
“当然,逆刃之鞭不就是?”
我咽下了逆刃之鞭是被逐出血族的这句话,偷瞄了一下归化者红色的眼瞳。
归化者撇了我一眼:“你是在好奇我吗?”
“我恨血族。就凭这个。”归化者轻描淡写的说,“但是我自己就是。”
她垂下眼,红曈暗淡了,声音低哑: “我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