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这儿！”许婉朝楼梯口的方向挥了挥手，声音清脆得像敲在玻璃杯上的银勺。
陆熙和季舟一前一后走到桌边，陆熙径直坐在黑色沙发上，季舟则轻轻撩了撩裙摆，安静地跟着坐下。
“喂，陆熙，这位就是你那位女——性——朋友吧？”许婉故意拉长语调，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不会说话就别开口。”陆熙皱着眉瞪了她一眼，指尖滑动手机屏幕，迅速扫过桌角的二维码准备点酒。
“你想喝什么？”陆熙将手机递到季舟面前，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认真。
“白兰地，加冰。”季舟话音刚落，许婉便兴冲冲地插嘴：“哎，你叫什么名字？”
可还没等季舟回应，陆熙冷冷的声音已经截断了对话：“没问你。”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只偶尔瞟一眼季舟的手指动作。
“啧，还真够冷酷的啊。”许婉撇了撇嘴，也拿出手机扫码点酒，嘴里嘟囔着：“这人啊，真是不懂幽默。”
季舟专心于挑酒，全然没听见她俩的话。
“这些酒的名字好奇怪。”季舟小声嘀咕着，手指缓缓滑动屏幕，“我以前……只喝过米酒。”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酒吧的背景音乐吞没，像是怕被人听见，又仿佛有些难为情。毕竟，一个千金小姐连酒都没怎么碰过，总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婉自然没听清她们之间的低语，倒是陆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那，我给你点杯饮料好了。”她翻到饮品页面停下。
“橙汁怎么样？挺甜的。”陆熙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询问的神色看向季舟。
“好。”季舟点头，神态温顺。
陆熙随手点了下单，动作娴熟得像是经常做这种事。
“唉，小姐，刚才是我的疏忽！”许婉忽然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好，我是陆熙的朋友，许婉。许愿的许，委婉的婉，很荣幸认识你。”
季舟微微颔首，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许婉身上，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倒像是在观赏一台戏剧表演。
没有预料中的寒暄或者微笑，场面一下子僵住了。
“小舟。”陆熙轻轻拍了拍季舟的膝盖，低声催促道，“你也介绍一下自己吧。”
“嗯……哦……”季舟稍稍迟疑了一瞬，才勉强开口：“我叫季舟。”
她这句话是对着陆熙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对方的脸。
“嗯……她叫季舟，是我朋友。”陆熙补充道，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郑重，“四季的季，小舟的舟。”
许婉心里默默吐槽：还说不是女朋友？要是真没关系，我现在就把这张桌子吃了！ 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打趣：“你这位朋友还挺害羞嘛。”
“她……第一次来酒吧。”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礼貌地将酒水一一摆在桌上，随后转身离去。
“这……这是什么？”许婉愣了一下，指着摆在季舟面前的那杯橙黄色液体问道。
“橙汁，怎么，没见过？”陆熙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手里的鸡尾酒，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是，谁来酒吧喝橙汁啊？”许婉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冒犯。
“她生病了，喝不了酒。”陆熙随口编了个理由，转头看向季舟，“是吧？”
“是。”季舟立刻附和道，神情认真得让人不忍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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