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拿着两盏花灯回来了,他将其中一盏递给蓝观桑。
“蓝道友,许许看吧,或许神明真得能听见我们的心声呢。”
蓝观桑接过花灯,和江清淮走到河边,将闪烁着微光的花灯放在河面上,让愿望随花灯一齐飘荡。
“江清淮,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我骗了你。”
“……”
“你知道吗蓝道友,我爹总是说我神经大条的,可我不这么觉得,”江清淮没有蓝观桑想象中的愤怒,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花灯,“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说实话,但有些虚假的谎言,是为了掩盖更悲惨的现实。”
“我想表达的是,你不用对我说实话,我也没有资格去追问,但只要你遇到了困难,我还是会帮你的,毕竟,你是我这数年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还有,不用谢。”
蓝观桑感觉眼眶有些酸酸的,这几百年来,江清淮是除家人师父外唯一一个无条件帮助自己的人。
活该他是天道眷顾的修士。
“哇啊,江清淮,你人怎么能这么好。”蓝观桑还是没忍住,抱着江清淮哭了起来。
数百年的孤独在此刻逐步瓦解。
江清淮轻轻拍了拍蓝观桑的肩头,“蓝道友,别哭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螃蟹出门散步不小心撞到了泥鳅,泥鳅很生气:’你是不是瞎啊?’螃蟹很委屈:‘不是啊,我是螃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
蓝观桑这下哭不出来了,江清淮从哪找的冷笑话啊,笑得小公子一命呜呼。
“要喝点酒吗?”江清淮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两坛酒。
安安安安安安安全球 “你身上怎么什么都有?就跟一个百宝箱似的。”蓝观桑接过酒,浅尝了口,对他这种没喝过酒的人来说,有点烈。
“来凡间的这半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每次离开前都会带点特产,这是扶州的栀子花酒,老好喝了。”
小河潺潺的流水声吞没掉远处的嘈杂,两人坐在河边,静静地品着酒。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江清淮,我今天真的好高兴,比以前的任何一天都要高兴!”
“蓝道友……”
“别叫我道友了,叫我名字。”
“好的,蓝观桑。”江清淮认真地说道。
听着江清淮字正腔圆地念出自己的名字,醉意上头,蓝观桑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他蓦地站起身来,朝着满天星河喊道:“我蓝观桑和江清淮天下第一好!”接着便又坐了回去。
江清淮用余光看了看蓝观桑,也小声说道:“我江清淮和蓝观桑天下第一好。”
“江清淮,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清。”
“没什么。”
清凉的风拂过小河,吹灭了大多数花灯,唯有两盏并靠在一起的花灯仍散发着光芒,照亮了花灯里纸条上的字迹。
“希望蓝道友能如愿以偿。”
——
翌日,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蓝观桑醒来时头昏脑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蓝观桑起身,发现桌子上放了碗醒酒汤,底下压了张纸条。
“观桑,我先去买早餐了,醒了的话记得喝醒酒汤,不然脑袋会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