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步了

严谨注意到，下课后，唐瑶小心翼翼地把那份作业折好，放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层。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每天放学后图书馆见，周末有时在唐瑶家，有时在严谨家。严谨的父母对这个"朋友"表现出谨慎的欢迎，尤其是看到唐瑶对他们儿子收藏的机器人模型表现出真诚的兴趣后。

期中考试前三天，唐瑶在食堂被苏晴拦住了。作为严谨曾经的暗恋对象，苏晴一直对唐瑶抱有敌意。

"听说你缠着严谨辅导？"苏晴故意提高声音，周围几个女生发出窃笑，"省省吧，就你这种水平，再辅导也考不上大学。"

唐瑶端着餐盘，面无表情："让开。"

"怎么，校霸改行当好学生了？"苏晴不依不饶，"还是说...你看上严谨了？"她夸张地捂住嘴，"不会吧？你也配？"

唐瑶的手指收紧，餐盘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的物理作业上周被选为年级优秀范本，苏晴。"严谨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你的作业好像连续三周被老师点名批评了。"

苏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严、严谨...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瑶惊讶地看着严谨——这是他第一次公开为她说话。

"另外，"严谨继续道，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唐瑶设计的机器人已经获得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初赛资格。以她的天赋，考上重点大学的机械工程专业绰绰有余。"

苏晴张了张嘴，最终灰溜溜地走了。唐瑶盯着严谨，眼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光芒。

"干嘛那么说？"离开食堂后，唐瑶低声问，"我根本没报名那个比赛。"

"明天截止，"严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表格，"我已经帮你打印好了。"

唐瑶接过表格，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挺讨厌的。"

但她把表格仔细地折好，放进了口袋。

期中考试那天早晨，严谨在座位上发现了一个小纸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齿轮书签，金属表面打磨得闪闪发亮，转动时发出悦耳的咔嗒声。盒底有一张字条：

"别搞丢了，学霸。——M"

严谨将书签小心地夹进笔记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教室后排，唐瑶假装专注地检查文具，但目光不时瞟向前排，看到严谨收起礼物后，她迅速低下头，藏起一个微笑。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的早晨，唐瑶在教室门口徘徊了整整十分钟才走进去。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书包带子，眼睛迅速扫向贴在墙上的成绩单。人群太密集，她根本看不清。

"找你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下往上找比较快。"

唐瑶转身，看见严谨推了推眼镜，嘴角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她哼了一声："谁说我要找自己了？我看看你跌下神坛没有。"

"第一百零八名。"严谨突然说。

唐瑶愣住了："什么？"

"你的总排名，第一百零八名。"严谨的声音平静，但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比上次进步了六十三名。"

唐瑶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挤进人群，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中找到了自己——唐瑶，物理82分，数学76分...总排名108。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物理单科年级前三十，"严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刘老师说你的最后一道大题解法比标准答案还简洁。"

唐瑶的喉咙发紧。这是她上学以来第一次不是因为打架被老师点名。一种奇怪的温暖从胸口扩散开来，她急忙用咳嗽掩饰："咳咳...那什么，题目太简单了而已。"

走出教室时，唐瑶发现严谨还跟在后面。她放慢脚步："干嘛？"

严谨从书包里拿出两盒牛奶，递给她一盒："庆祝。"

"就这？"唐瑶挑眉，但还是接过了牛奶。两人的手指在盒子上短暂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唐瑶迅速缩回手，牛奶盒差点掉在地上。

严谨似乎也怔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他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机器人社团今天招新，我帮你拿了报名表。"

唐瑶的手顿住了："我没说要参加。"

"你的设计比他们去年获奖的作品强三倍。"严谨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但字字有力。

唐瑶咬着吸管，目光飘向远处："那群书呆子不会欢迎我的。"

"那就让他们闭嘴。"严谨推了推眼镜，"用实力。"

唐瑶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叛逆鬼魂附身了。走吧，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