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和歪着脑袋,不解地重复着:“哥哥。”“哥哥。”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余莺儿忍不住又抱紧了些,可爱又治愈,就连之前的伤心情绪也被驱散了不少。
她又温声哄着,没过多久,怀里小小的身体就不动了。她低头一看,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余莺儿摇了摇头,也没让人来把孩子带走,只是让奶嬷嬷们给两个孩子换了衣服,用温水擦了擦脸和手。
宫人们也没多想,毕竟余莺儿之前经常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睡。余莺儿洗漱完后,就这么搂着他们,一起进入了梦乡。
屋外月明星稀,微风轻轻吹拂。屋内满是温情。
沐瑶弘昭(胤礽)自述
孤,爱新觉罗・胤礽,出生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乳名保成,是皇阿玛的第二子,母为仁孝皇后。
孤刚满周岁便被立为太子。因额娘难产而逝,自小由皇阿玛亲自抚养,这份恩宠何其深厚。
四岁那年,皇阿玛命人修葺紫禁城东面斋宫与奉先殿之间的明奉慈殿,并将其改为毓庆宫,作为孤的东宫。孤当时很开心,这是皇阿玛对孤的重视,是独一无二的。可谁曾想,这狭小的毓庆宫一住便是三十年。
次年,皇阿玛又为孤挑选讲官,传授经史治国之道。
读书骑射皆是辛苦事,可孤不能退缩,孤要给兄弟们做个榜样,孤也要做好这大清的太子。幸好孤天资聪颖,精通各家经典,娴熟弓马骑射。
皇阿玛似乎对孤偏爱有加,每每都让兄弟让孤的兄弟敬着孤。孤本以为能安稳做太子,顺遂登基。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帝王心术本就深不可测,皇阿玛更是难以揣摩。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皇阿玛西征准噶尔病重,孤与三弟胤祉前去探望,一路风吹日晒,孤未有片刻停留。到了营地,孤心想孤得好好收拾,不能让皇阿玛担心。没成想就因为这个,孤被先行遣回。回想起来,那时起皇阿玛就对孤起了疑心。
自那以后,皇阿玛便时不时斥责孤。
孤内心惶恐,孤身后还有十多个兄弟虎视眈眈的盯着孤的位置,孤唯有紧握权柄,孤不得不争斗。
历史上被废的太子鲜有善终。
不知何时,孤与皇阿玛就走到了这种地步——孤竟落得被圈禁至死的下场。
皇阿玛废除孤,孤并不怨恨,只觉得是权力迷人心,是孤走错了路。可他却说孤“生而克母”,这实在难以忍受,孤一时气愤便说道:“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之后孤就被废了。
被废后孤就早已不抱希望,岂料皇阿玛又再次立孤为储君。
孤心想他心真狠,废了孤不够,还要再把孤推到风口浪尖,只为保护那座龙椅。自此孤就只能放纵自我,装疯卖傻,或许这样能让日后的储君不会忌惮孤,也放过孤的孩子们。之后孤便将势力转给了四弟。
之后就是长达十几年的圈禁,许是装着装着就真的疯了,在最后几年里孤没有一刻是清醒的,直至孤死亡。
在闭合双眼的瞬间,孤似乎再次置身于童年:那时感染天花,皇阿玛的呵护伴随左右,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这紫禁城,权力的象征,将孤与皇阿玛的一生紧紧囚束,未曾赐予一丝自由。孤来世,不——孤不想有来世了,今生已经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