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寒冬,王婆婆不慎跌倒,腿骨骨折,幸得沐瑶以内力相助才得以痊愈。
即便恢复得不错,沐瑶仍坚持让婆婆休养三个月,连今年的春耕都不让她参与。
沐瑶婆婆,您先回去吧,我也该启程了。”
王婆婆又低声叮嘱了几句,随后缓缓转身离去。
沐瑶站在原地,目送婆婆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收回目光,转身踏上昭和楼,开始了新的旅程。
离开李家村后,沐瑶驾楼前行,每到人烟稠密的地方便停下,支起摊子行医。
诊桌前挂了两块牌子,上面写着“诊费二两,不想医者不医”。
沐瑶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行事随性洒脱。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年轻,又无名气;或许是因为她是个陌生面孔,起初并无人前来问诊。
直到两个月后,终于迎来第一位病人——一位因妇科疾病不便求医的妇人,恰好遇见沐瑶,便悄悄前来咨询。
沐瑶仔细诊断后,发现病情并不复杂,服药半月即可痊愈。
自那之后,许多妇女纷纷慕名而来,寻求她的帮助。
一天夜里,沐瑶为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诊治完毕时,天色已晚。她匆匆出城,融入夜色之中。
行至树林间,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微弱的呼吸声。
沐瑶“路边的野男人可不能随便搭救,轻则惹上傅慎行,重则招来顾小五。”
沐瑶心中警觉地念叨着。
在这个世界,她虽无家人牵挂,却也无意自寻麻烦。
秉持这一原则,她本打算径直离开,但那血腥味愈发刺鼻,喘息声也越来越近。
那人竟倒在她的楼船前。
沐瑶 这这这……就算你倒在我门前,今天我也绝不会插手。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就更不能捡了。
然而,那张丑陋的红色鬼面具和那把黑伞映入眼帘,标志太过鲜明,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这伞,不正是曾经救下好好的那个男子所持的伞吗?沐瑶细看其面容,确认无疑。
倘若只是单独的一把伞或一张面具,沐瑶未必能联想到什么,但二者同时出现,她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此人十有八九便是暗河的执伞鬼,苏暮雨。
不管是否如她所料,这人毕竟是好好的救命恩人,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救他一命。
打定主意,沐瑶走上前,试图扶起对方,却不料男子突然反射性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沐瑶嘶
沐瑶痛呼一声,暗自嘀咕:“警惕心未免太强了些。”
然后又迅速点住他的穴道,苏暮雨这才昏睡过去。
沐瑶将他抱至一楼客房安置,二楼则是她自己的居所。
将人放在床上后,沐瑶开始为他把脉,仔细检查伤势。
男子身中五刀,其中一刀贯穿腹部,万幸只伤及胃部,未波及要害。筋脉断裂,腿骨亦折,最危险的是内伤极其严重,旧疾缠身。
若非体内尚存些许内力护体,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伤势如此危急,沐瑶估算,若非遇到自己,他恐怕只能透支生命来维持生机。然而,日后他竟能成为苏家之主,可见此人的天赋和心性。远远胜过李长生的弟子们。
没错,沐瑶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那把沉重的伞,不用内力根本不可能提起,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