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佰，这次我只能保我自己

“Tioin，你他妈给我站住！”江佰猛地踹开楼梯间的铁门，金属门重重砸在墙上发出巨响。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揪住Tioin的衣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些聊天记录是你伪造的？”

Tioin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在斑驳的墙面上晃来晃去。

“说话啊！”江佰狠狠将人抵在墙上，“你说要帮我告你爸，说有证据能还我清白，结果全是骗我的？现在全校都信了那些‘包养’的谣言，你让我怎么活？”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眼底布满血丝，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Tioin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挣扎：“江佰，我……”

“别他妈装无辜！”江佰打断他的话，一拳砸在墙上，“你爸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亲手把我推进火坑！我还傻逼地信了你，以为终于能摆脱那些脏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挑灯夜战整理证据的夜晚，Tioin信誓旦旦的承诺，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刺，扎得他心脏生疼。

“不是钱的事！”Tioin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崩溃，“我爸威胁我，如果敢帮你，就把我妈当年的事抖出来！”

“少拿这种借口糊弄我！”江佰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我妈是被他逼死的！”Tioin的声音骤然拔高，眼眶通红，“她发现你爸婚内出轨，想离婚，结果被他伪造病历送进精神病院，最后……”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最后死在里面。我要是不听话，他就说要把我也送进去。”

江佰的手微微松开，心底泛起一丝动摇，但愤怒依旧占据上风：“所以你就拿我当牺牲品？让我继续被全校唾弃，好保你自己平安？”

Tioin垂下头，沉默良久才开口：“对不起江佰，这次我只能保我自己。我太害怕了，我不想步我妈的后尘。”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会破碎的羽毛，“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看着他道貌岸然地在外面当大律师，回家就用各种手段威胁我。”

“那我呢？”江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人生就不重要吗？自从被你爸打完，我被造谣、被孤立，连我妈都被街坊指指点点！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结果就是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

“我也想帮你！”Tioin突然抓住江佰的肩膀，“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他有多狠吗？他找人跟踪我，监听我的手机，我只要有一点不对劲，他就能让我在这个城市消失！”

江佰用力甩开他的手：“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个懦夫！不敢反抗你爸，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Tioin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眼神空洞：“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懦夫。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妄想保护别人。”他苦笑着，“我每天学法律，背那些正义的条文，可到最后，连自己的正义都讨不回来。”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江佰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却透着无尽的失望，“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江佰……”Tioin欲言又止。

“别说了。”江佰转身走向楼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Tioin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黑暗的楼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句被风渐渐吹散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