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芯片余烬

暮目警官注意到灰原骤然苍白的脸色，抬手示意警员将急救箱拿过来。医用镊子夹着酒精棉触碰她手腕伤口时，灰原突然抓住警官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对方制服布料："他的后颈...有芯片接口，求您...检查一下！"

夜枭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在地面晕开狰狞的花。暮目警官蹲下查看的瞬间，黑衣人突然暴起，撞翻实验台的同时扯下墙上的灭火器。白雾弥漫间，灰原听见芯片启动的电流声，而夜枭的瞳孔再次恢复成毫无波澜的冷寂。

"带他走！"黑衣人嘶吼着将灭火器砸向警察，夜枭像提线木偶般精准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灰原耳畔飞过，打碎了她身后的观察窗。碎玻璃划过她脸颊时，灰原终于明白那些颤抖不过是芯片过载的临终反应——就像即将熄灭的烛火，最后一次徒劳地摇晃。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灰原睁不开眼，金属椅背上的凉意渗入骨髓。暮目警官将一摞照片推到她面前，最上面那张是夜枭举枪的瞬间，枪口腾起的硝烟与灭火器的白雾交织成诡异的漩涡。

“能详细说说记忆芯片的事吗？”暮目警官的钢笔悬在笔录本上，笔尖洇出一小团墨迹。灰原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的绷带，那里残留着铁链的勒痕，如同永不褪色的耻辱烙印。

“他们在人体实验中植入神经链接装置，”她突然抓起照片，指甲深深掐进夜枭的瞳孔，“江户川为了保护我，把自己变成了他们的奴隶。”审讯室的空调发出嗡鸣，混着远处警员对讲机的电流声，在死寂中切割出尖锐的裂痕。

　　 夜枭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冰冷的金属束缚感逐渐渗入骨髓。他被粗暴地拖进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头顶的冷光灯骤然亮起，刺得他瞳孔剧烈收缩。黑衣人的首领缓步走来，皮鞋踏在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