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陈深“你看着犯人，我去洗手间。”

毕姗姗“嗯。”

陈深走后，毕姗姗将陶瓷盅递到了“宰相”面前。

本以为沈秋霞不会接她的热水，她们两个人也不会有过多交谈，没想到打破尴尬的竟会是沈秋霞。

沈秋霞“你不像个特务，倒像个女学生。”

毕姗姗“你也不像中共。”

沈秋霞“那我像什么？”

毕姗姗“应该说，你不应该受这些苦的，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个优雅的太太，像我母亲一样。”

说完，毕姗姗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抬手捂住了嘴巴。

沈秋霞“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我的丈夫，他牺牲了。”

意识到她的丈夫应该也是中共，毕姗姗低下了头，并把陶瓷盅的盖子给打开了。

毕姗姗“对不起，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这样的对话的。”

沈秋霞“没关系，我已是个将死之人。”

沈秋霞“我也并没有想要你救我。”

沈秋霞“我现在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和我告别时，看我的眼神。”

……

毕姗姗“对不起。”

沈秋霞知道，这句话毕姗姗是为毕忠良说的，她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沈秋霞“我们都是为了彼此的信仰，又哪里有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呢。”

*

火车抵达了无锡站，却并没有再次开启，也并没有让该在此时上车的人进站。

毕姗姗听说，是前方需要途径的一个名为杨思岭的地方塌方了，铁轨都砸烂了。

火车的车厢内开始躁动起来，像极了早上的菜市场，她开始有些心塞。

不巧此刻，扁头又与车厢的人打起来，还高呼他们是中共的人。

陈深和唐山海都不知哪里去了，这里实在太混乱太危险，毕姗姗打算带着沈秋霞跳窗离开。

来到车站里，才知道这儿比车厢里还要混乱，站里弥漫着滚滚的浓烟，周遭都是四处逃窜的人。

唐山海“毕小姐。”

是唐山海。

唐山海和毕姗姗一起搀扶着沈秋霞，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枪。

唐山海“这里太危险了，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办公室，等会儿陈队长也会在那里和我们汇合。”

毕姗姗“宰相的伤走不远，我们也只好先去那里了。”

毕姗姗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护好身边的沈秋霞，牵一发动全身上下。

正在办公室的值班人员被进来的吓了一跳，唐山海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

唐山海“我是上海行动处二分队队长唐山海，在执行秘密任务，借你办公室和电话一用。”

毕姗姗“没事吧？”

沈秋霞摇摇头。

不久，陈深也来了。

陈深借用了电话打回了处里。

现在毕忠良那里，应该已经联系了无锡行动站的人来接应。他们几人的行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想要营救沈秋霞。只能靠陈深孤军奋战，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去南京的路上，寻找机会。

陈深心意已决，毕姗姗这边却主动要求坐上汽车的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