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光影斑驳陆离地洒在档案纸里刻画的那张清秀的面孔上。

刘二宝拿来了毕姗姗的档案，毕忠良轻轻吸了一口雪茄，吐着一圈又一圈的烟圈。

万年龙套“处座，查到了。重庆那边得来情报，唐山海和姗姗小姐是在一次去重庆的火车上相识的。”

万年龙套“因为两个人目的地一致，唐山海便对姗姗小姐一路上照顾有加。”

万年龙套“后来在一次学校举行的义诊当中，姗姗小姐恰巧为受伤的唐山海做过护理。”

万年龙套“两个人…算是旧相识。”

旧相识……两个人不相认，也不搭话，在毕忠良的眼里，这一点实在是太可疑了。

再加上这一次遇袭，唐山海的嫌疑非常重大。

他得找个时间，好好地问问女儿唐山海的事情。

正巧现在还有些时间，他刚好去猛将堂接刘兰芝去同仁医院。

毕忠良才出到门口还没上车，便是祸不单行，军统又行动了，他的手上和脸上都受了伤。

他简单地用领结给手止血，匆匆地又转回了行动处。

行动处因为外边的枪响乱哄哄的，毕忠良走进办公室便单独叫了陈深。

毕忠良的手因为疼痛不停地在颤抖，便是连声音都变小了一些：

毕忠良“军统现在就像条疯狗一样，时不时就出来乱咬一口。”

陈深“我就说嘛，军统怎么就盯着我一个小喽啰使，感情前几天就是拿我试试水。”

毕忠良“这帮人现在学乖了，一击不成马上就跑。”

毕忠良“这是学中共啊，跟咱们打起游击来了。”

毕忠良“这事儿不许和你嫂子提啊。”

陈深“老规矩，封口费。”

毕忠良“小赤佬。”

*

因为恢复得比较快，毕姗姗虽然行动不便，但也可以出院了。

她想起行动处里还有前几日买给皮皮的糖果，想着这几日刚好老毕给她放了好几天的假就自己打了个黄包车回来了。

她拄着拐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行动处的一阵骚动。

万年龙套“头儿，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唐队长这样的。”

是陈深的手下扁头。

闻声望去，只见唐山海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献给徐碧城。

原来，今天是属于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唐山海“碧城，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都值得我们去特别纪念。”

徐碧城眼眶湿湿地点了点头，在众人的鼓掌下，接下了那束花朵。

背对着的身影让毕姗姗看不清唐山海的神情，他合十手掌感谢着行动处伙伴们的祝福，看起来特别幸福。

四处的喧嚣吵闹让毕姗姗感到无措，都怪地心引力失灵了，惹得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可是腿上的伤却让她怎么也走不快。

她不要看到他送别人鲜花，哪怕只是蒙蔽自己也好。

陈深“姗姗。”

毕姗姗“深哥…”

陈深“姗姗怎么自己回来了，刚好今天给李小男补过生日，去凑个热闹呀。”

仓促地抹了抹眼泪，毕姗姗不好意思，便回绝了：

毕姗姗“小男姐的生日，我去多不好呀，况且…”

陈深“那好吧，我扶你去搭车。”

毕姗姗“嗯……谢谢你…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