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两个身影走在大地上，惊起了路旁休息的白鸽。

唐山海依稀可以感受到她碎碎的发丝在上海二月没有寒风的日子里，轻轻地贴着自己。

毕姗姗“至少我母亲对你印象特好。”

毕姗姗“不是吗？”

这话让唐山海感到有些愧疚，他沉默不作回应。

有孩童向她跑来，毕姗姗跑向那个矮小的身影最后把他抱了起来。

毕姗姗“皮皮，好久不见呀。”

毕姗姗“有没有想姐姐呀？姐姐可想你了呀。”

皮皮点头，毕姗姗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用油皮纸包好的叮叮糖，还没给皮皮就被唐山海拿走了。

唐山海“皮皮，你现在在换牙呦，不可以贪吃叮叮糖的。”

皮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右手却抓着毕姗姗抓得更紧了。

在小孩子眼里，或许不给自己糖果的人，就是坏人了吧。

毕姗姗“唐山海，我替皮皮谢谢你。”

唐山海“为什么？”

毕姗姗“在大多数家庭里，因为父母工作繁忙顾不上孩子，就会用玩具用糖果去加倍补偿那个孩子。”

毕姗姗“可他们却忘记了，宠爱往往比教会简单多了。”

恍惚间，毕姗姗似乎可以看到他以后为人父的场景，他一定会是一个捧着书在一旁说教的严父的形象。

他的妻子在一旁为他们一家三口做着晚饭。

毕姗姗“皮皮，以后姐姐和哥哥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

皮皮又转身去抓着唐山海到裤脚，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在外人看来他训练有素，不苟言笑，像一片死水。

毕姗姗“你很久没有这么笑了。”

唐山海“也许吧。”

毕姗姗“方便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吗？”

唐山海“好。”

刘兰芝“来了来了，孩子们，我们一起包青团好吗？”

远处是刘兰芝软糯糯的声音，唐山海接过毕姗姗怀里的皮皮，三个人两道影子就这样被夕阳拉长。

毕姗姗唐山海和刘兰芝三个人被孩子们围住，刘兰芝在细心地教每一个孩子包青团。

孩子们力气很小，往往包起来后又会漏了红豆馅，毕姗姗就负责给它们做“美容”。

毕姗姗“你这个真好看。”

她的话让唐山海微怔，好像在很久以前，她也这么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绵绵的风吹过，有阵阵的笑语传来，远处，陈深点起了一根香烟。

万年龙套“深哥，自从六号码头那个杀手跑了以后，你让我来这里，真是料事如神。”

有一团一团的烟雾袅袅升起，陈深转身朝孤儿院的出口走去。

陈深“走吧，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万年龙套“深哥，那我们下一步去哪？”

陈深“国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