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当陈深抢过毕忠良手上的枪时，刘兰芝忽然回来了，她护在毕忠良的面前，恳求陈深能够放毕忠良一马。

毕忠良“兰芝，你不用求他，他不敢开枪。”

陈深把枪口对准顶上的玻璃吊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不杀毕忠良，毕忠良就会杀他，毕忠良再次从中山装里掏出另一把枪，他的手臂受伤了。

这一次刘兰芝挡在陈深的面前，他夺过毕忠良的手里枪，声嘶力竭：

刘兰芝“忠良，你放过陈深，你杀了我吧，你打死我吧。”

陈深“嫂子你走，他是不会杀我的，如果他想杀我，我刚刚已经死了。”

陈深“如果你还是一个中国人的话，你就应该让我带着《归零计划》走。”

刘兰芝知道毕忠良心软，他催促陈深快走，他就要离开的时候，窗外却传来的枪声。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刘兰芝护在陈深的身边，可把刘兰芝护在身前的是毕忠良。

刘兰芝因为伤心害怕哭死过去，毕忠良就这样沿着墙角滑落，他奄奄一息地望着陈深的脸，嘴里吐着大口大口的鲜血。

陈深望着他的脸，手紧紧地握着毕忠良的手，黯然叹息：

陈深“你不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吗？”

陈深““宰相”是我嫂子，我的亲嫂子，李小男是她的妹妹，可是她们都是爱国的勇士。”

陈深“你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你一直想要安分守己、苟且偷生，可是你选错了路，你在这条路上一错再错。”

陈深“最后，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陈深“从民族大义上来说，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

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血的纸，纸上还带着一片鸟羽。

陈深敬佩地看着他，是他们一直除了《归零计划》以外，还想要到的，关于寻找许多文化的线索。

是姗姗留给陈深的，所以，他留着最后一丝力气，完成她的心愿。

“土地是永恒的，那些博物馆里的文物，那些藏书，那些文化，需要有人保护，即使最后要被销毁，要被湮灭，也只能永远留在中华大地上。”

陈深的眼睛红了，他颤抖着手为毕忠良合上眼睛，声音依依不舍：

陈深“老毕，如果还有机会，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他走出毕忠良的家，把胶卷交给猛将堂的汪姐，他叮嘱她把东西带给铁匠。

徐碧城赶到的时候，陈深已经被李默群包围，他的车因为撞击，发生了很严重的爆炸。

当汪姐把胶卷交给铁匠的时候，铁匠问他们“023”同志呢？

她们只是回答：他和他的未婚妻有约定，会在延安相会的。

1946年冬天，上海的学生们举起了“和平共处，反对内战”的口号。

教堂里再一次响起了钟声，白鸽因为钟声飞起，掠过那一片灰色的英国建筑。

刘兰芝留在教堂，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牺牲，她为她感到骄傲。

当她接到那两瓶进口药追出门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远远离开的背影。

还能有谁呢？如这清朗、风度、这理想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