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秋,这里的秋天冷得很快,此时的陈深早已经与李小男在延安成婚。
他们大院里只有一台收银音机,15:00点整,村子里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在北京的天安门传来了胜利的歌,是《义勇军进行曲》,“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姗姗,你听到了吗?这首歌唱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呀!
身边的人开始欢呼,他们摆上了好酒、好菜,来邀请这位村领导与他的妻子共同庆祝。
饭桌上,男男女女对坐在一起,每人面前一只茶杯,一碗白米饭,一些青菜。
“陈支书,我听说您和妻子是上海来的?上海是怎么样的嘞?”
他回味着上海的人,上海的事,忽然鼻头一酸:“上海是一个抗争、顽强的地方,那里的青年在灯红酒绿下扛起了现在的胜利。”
好几个青年男子女子中,他们的脸因为太阳日晒而显得很红,他们沉默,凝望着陈深此刻的脸。
这个从繁华都市来到这里教书并担任支书的青年,襟上的那支钢笔已经旧了。
他来时手上还戴着腕表,现在手掌上全是劳作留下的伤痕。
“陈支书,我听说那时候的上海有很多爱国的人士,他们真勇敢!”
他握紧了桌子下妻子李小男的手,点头:“对!我们不能忘记他们带来的一切,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
延安的天空很高、很高,有许多星星点点,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
西北的风在身边吹,李小男为陈深披上一件外衣,在他的身边坐下。
“你想她了。”
“陈深你说,如果唐先生和姗姗还在的话,他们会不会像我们一样幸福呢?”
“会的,一定会的。”
“唐先生最后和姗姗求婚了吗?”
“没有,他那一克拉的求婚戒指,我按照他的遗愿,匿名捐给了猛将堂。”
那么好的一对儿啊,李小男有些惋惜。
他捏着鼻头,眼睛却要生出眼泪来:“我昨天梦到她了,她说…她想你了。”
他想姗姗了,姗姗却只想小男姐,他应该吃醋呢?还是吃醋呢?
在还没有与毕姗姗的身份谋面以前,李小男对她一直都是逢场作戏的,她也有对她真心过,只是她的父亲杀了她的姐姐。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李小男望着天边的繁星,哽咽着:“我也想她了。”
“过些日子,我们回上海看看嫂子吧。”
李小男点点头,刘兰芝待她不错的,姗姗不在以后,陈深也把所有的思念都放在了上海,放在了猛将堂。
她听说碧城也在上海,还加入了他们。
她把脑袋搭在陈深的肩膀上,望着风一吹就肆意生长的满天星。
“你看啊,那边生了那么多满天星,她最喜欢的花呀。”
那一朵朵盛开在贫瘠土地里的花,就像他们的思念,一点点生长。
以后的路还那么长,她一定也很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