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的味道。

灵敏的嗅觉和因为契约而存有的夜视能力让淡岛寻瞬间就看到了台阶处男人脚边那一坨。

但她没能看到更多，下一秒，头戴爵士礼帽，身穿漆黑风衣的男人在瞬间抬手开枪，淡岛寻侧身躲过，裹着劲风的子弹穿过扎成低马尾的卷发，截落几缕，被冷风卷走。

淡岛寻冷静的表现让男人眼中闪过兴味，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几步跨上天台，中途在淡岛寻想要趁机离开时又悠然连开几枪阻拦，最后迫使淡岛寻站在天台一角，与他成对峙状态。

男人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勾起的唇下是森白的牙。

琴酒“很能躲嘛。”

即使男人相隔淡岛寻有一小段距离，对方过于高大的身形还是给她带来阵阵压迫感，，淡岛寻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宽沿礼帽下依稀能窥看到他深邃立体的长相，过于苍白的肌肤透着冰冷质感，森绿的双眼看人时如蛇一样阴冷，就如此刻看着淡岛寻的目光更是如同看一个死人，而这其中又透着点轻蔑的玩味。

大概是那种猎食者看猎物垂死挣扎的乐趣一类的。

前世也见过不少类似的目光，淡岛寻并不陌生，也没什么想法，看着漆黑的枪口，她无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认输状。

淡岛寻“如果我说什么都没看到，可以放我离开吗？”

#琴酒“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男人扣动扳机，这次对准的，是她的心脏。

淡岛寻矮身避开的同时，欺身上前想要夺取男人手里的枪，然而男人从未放下警惕，几乎是瞬间就撤开左手，右手趁势欲扣住她手腕，淡岛寻却借着他的力道腾空，右腿自身后扫向他太阳穴，男人反应迅速，手臂格挡开，忽觉脖颈一寒，身体下意识一侧，一点寒光从男人脖子的位置错过，没得手的淡岛寻一个翻滚，迅速站起，重新与对方对峙。

右手上的碎玻璃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是先前被对方阻拦时趁机捡藏的。

琴酒“身手不错……”

收起枪，男人终于抬起眼，打量了淡岛寻几眼，下一秒，又毫不犹豫出手，从未卸下防备的淡岛寻几乎瞬间就反应，男人的指节擦着她耳际划过，带起的拳风几乎能刺痛脸庞，与此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也锁向她喉结，淡岛寻身体几乎后仰成一张弓，右手压向地面借力，旋身避开，同时左手指尖夹着的玻璃碎片划向男人面颊……

废弃的天台上，不时响起拳脚相交的声音，却被静谧的夜晚吞噬，不为外界所知，只有本就斑驳的混凝土墙灰簌簌掉落见证着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天台上终于安静下来。

琴酒“你输了。”

男人咧开的嘴角挂着满足又不屑的笑意，完全不在意右眼眼尾处那道汩汩流淌鲜红的伤口，以及心脏位置破损的布料下，冷白肤色下格外显眼的已经凝固的血迹。

淡岛寻被整个掼在墙面，右脸颊泛着红肿，脖子被男人冰冷的掌心死死掐住，本能让她忍不住张口呼吸，急促间还能感受到灰尘进入呼吸道的粗糙感，她左肩膀处衣料破碎，留下道道血痕，右手不自然地垂落在一旁，黑眸却依旧冷静盯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