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消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别哭了，再哭，山精真的要被你招来了。”
花璃抬起头，正好撞进他的眼底，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里面映着她的影子。
她忽然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像雨后的桃花，带着湿漉漉的媚意。
魏无羡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低头，想去吻她的眼睛。
“咳咳。”蓝曦臣轻咳两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我们该巡夜了。”
魏无羡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松开手。
花璃却像没事人似的，走到蓝忘机身边，仰头看着他：“蓝湛，你信我吗？”
蓝忘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他的影子。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们去告诉先生，让他提前转移藏书阁的古籍好不好？”花璃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她的手指很软，带着淡淡的香气。
蓝忘机能感觉到那香气顺着衣袖往上爬，钻进他的心里，像藤蔓一样缠缠绕绕。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叹息：“好。”
魏无羡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刚想说话，却见花璃又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魏无羡，你也信我，对不对？”
她的笑容像春日的阳光，暖得人心里发慌。
魏无羡愣了愣，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信。不过要是你敢骗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花璃歪着头看他，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魏无羡看着她水润的嘴唇，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突然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哑得厉害：“我就把你掳去乱葬岗，让你一辈子陪着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酒气和少年人的荷尔蒙，花璃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往后退，却撞进蓝忘机怀里。
蓝忘机伸手扶住她的腰，目光冷冷地看向魏无羡。
月光下，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光石火交汇。
花璃被夹在中间，能感觉到蓝忘机掌心的温度，和魏无羡灼热的目光。
她的心跳得飞快，却忍不住偷偷笑了。
也许，改变结局，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夜风穿过竹林，带着淡淡的花香，远处的钟声悠悠传来，惊起几只飞鸟。
花璃看着眼前这几个男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管未来有多难，她希望他们好好的。
因为，他们值得。
往回走的路比来时沉缓许多，月光把竹林照得透亮，竹影在地上晃出细碎的纹路。
花璃走在中间，左手边是魏无羡时不时蹭过来的胳膊，右手边是蓝忘机始终保持着半尺的距离，却总在她脚步稍顿的时刻，目光便准时落过来。
“说真的，”魏无羡忽然踢了块石子，石子在石板路上滚出清脆的响，“要真按你说的，温晁那厮敢来烧云深不知处，我定要他尝尝莲蓬砸脑袋的滋味。”
花璃被他逗得弯了眼，刚要接话，却见蓝忘机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岔路：“先去藏书阁。”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决断，“此刻先生应在书房，我去禀报。”
“我跟你一起去。”花璃立刻跟上，手腕却被魏无羡拉住，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力道不重却让人没法轻易挣开。
“蓝老头那脾气，你去了也是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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