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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藏娇

金缕藏娇

第一章 宴上金缕

大盛王朝的中秋宴上,琉璃灯映着九曲桥上的粼粼波光。叶绾绾捏着鎏金酒盏,腕间的蝴蝶玉佩轻轻晃出碎光——这是她从及笄那年便不离身的信物,玉佩内侧刻着“承”字,与摄政王萧承煜腰牌上的刻纹如出一辙。

“公主可是在等谁?”

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指尖一颤,酒盏里的桂花酿晃出涟漪。萧承煜穿着墨色缎袍立在廊柱旁,月白衬袖上绣着的暗纹正是她去年亲手设计的缠枝蝶,腰间玄玉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在看向她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摄政王说笑了。”叶绾绾垂眸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她故意“失足”跌入荷花池,萧承煜毫不犹豫跳下水救她,上岸时却避开她的目光,只盯着她腕间的玉佩出神——那是他十五岁替她挡刺客时,亲手给她戴上的。

萧承煜忽然走近,袖中沉水香混着松墨味漫过来:“听说公主近日在学《周礼》?”他指尖划过她袖口的金缕蝶纹,“昨夜在御书房,某家看见本该呈给陛下的账册,页角都缀着极小的‘承’字纹——倒像是给某个人的暗号。”

酒盏在案几上磕出轻响,叶绾绾终于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表面上对她疏离有礼,却在她每回生病时,悄悄让太医院换了温补的药方;在她每回落笔作画时,命人送来西域进贡的雪缎,缎角总绣着她最爱的金缕蝶。

“摄政王日理万机,倒对本宫的闲事格外上心。”她故意将“本宫”二字咬得极重,却见萧承煜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江南送来的缠枝蝶纹镯子,与公主的玉佩相得益彰。”打开来,羊脂玉镯上的蝶纹与她玉佩背面的刻痕分毫不差,分明是当年他亲手设计的成对信物。

第二章 冷宫残忆

秋分前夜,叶绾绾抱着前朝《女诫》闯入冷宫。青苔斑驳的宫墙下,萧承煜独自坐在石凳上,手中握着柄断剑——那是他十六岁替她挡下叛军时,被砍断的佩剑,剑柄上还缠着她当年撕下的裙摆,淡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你总爱来这种地方。”她蹲下身,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有道浅红的疤,是上个月她生辰时,替她试糕点温度留下的,“小时候你说,冷宫的月光最干净,适合看星星。”

萧承煜望着她腕间的玉佩,声音轻得像落在青苔上的月光:“九岁那年,你被淑妃罚跪冷宫,我偷偷给你送糕点,你把玉佩塞给我,说‘承哥哥,以后换我保护你’。”他指尖划过玉佩内侧的“承”字,“后来我才知道,这玉佩是你求了太后三个月,用自己的及笄礼钱换的。”

叶绾绾忽然想起那年寒冬,她跪在雪地里替萧承煜求药,膝盖上的伤养了半年才好,却骗他说只是摔了一跤。原来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对方,那些看似疏离的日常,藏着十几年的深情。

“三年前你从北疆回来,为什么躲着我?”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他内侧的刺青——是只振翅的金缕蝶,与她绣在帕子上的一模一样,“我明明看见你在宫墙上看了我三个时辰,却连句‘好久不见’都不肯说。”

萧承煜喉结滚动,反手握住她的手:“那时我刚接掌摄政王府,朝中暗潮涌动,生怕连累你。”他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镯子,“可每次看见你故意在我面前摔倒、丢帕子、打翻茶盏,又忍不住想,或许你和我一样,早在多年前就动了心思。”

第三章 金銮谋心

霜降那日,叶绾绾抱着新制的朝服闯入摄政王府。议事厅里,萧承煜正在与大臣议事,她径直走到他身后,替他披上绣着金缕蝶的暗纹披风:“摄政王日理万机,可别冻着了。”

满朝文武皆惊,唯有萧承煜看见她眼底的狡黠——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露亲近,分明是在替他稳固权势。披风内侧绣着极小的“绾”字,与他腰牌内侧的刻纹相互呼应,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公主此举,怕是不合礼制。”右相冷着脸开口,却见萧承煜忽然起身,将叶绾绾护在身后:“公主乃陛下亲妹,关心摄政王,何错之有?”他指尖划过披风上的蝶纹,“何况,某家与公主的缘分,早在十五年前便已定下。”

退朝后,叶绾绾跟着萧承煜走进书房,看见墙上挂着幅《金缕图》,画中少女倚在老槐树下,腕间戴着的正是她现在的玉佩,树下站着的少年,手中握着的断剑与冷宫那柄一模一样。

“这是我二十岁时画的。”萧承煜倒了杯温茶递给她,“那时你在江南养病,我每天都要画一幅你的样子,生怕忘了你的模样。”他指着画中少女裙摆的金缕纹,“后来发现,你每回送我的帕子、腰带、甚至奏折封皮,都绣着这种纹路——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对我图谋不轨了。”

叶绾绾捧着茶盏轻笑,想起去年他生辰,她送了幅《摄政王议事图》,画中他袖口的蝶纹被放大了十倍,满朝文武都以为是装饰,只有他们知道,那是她在宣纸上绣了三天三夜的金缕蝶。

第四章 雪夜剖心

冬至的雪下得格外急,叶绾绾在寝殿批改宫务,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侍卫的打斗声。她刚要出门,萧承煜已浑身是雪地闯进来,左肩上的血浸透了中衣,手中却抱着个檀木匣:“有人想对你不利。”

匣中躺着她寻觅多年的前朝玉玺,玉玺纽上刻着的,正是金缕蝶纹。萧承煜替她挡住刺客的剑锋,血珠滴在她裙摆上,却笑着说:“别怕,我早就让人在你寝殿周围布了暗卫,连房梁上的瓦片都是特制的,能防箭矢。”

叶绾绾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替她挡下刺客的匕首,也是这样笑着说“不疼”,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疼得发抖。她撕下半幅裙摆替他包扎,看见他中衣内侧绣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绾”字,从领口一直绣到袖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哽咽,“你明明知道我早就喜欢你,从你第一次替我擦眼泪时就喜欢了。”

萧承煜愣住,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从你把玉佩塞给我的那天起,这里就只装得下你了。这些年我装冷淡、躲着你、甚至故意批你递的折子,不过是怕自己忍不住,在你及笄前就把你娶回家。”

他从袖中取出枚刻着并蒂蝶的玉镯,与她腕间的镯子严丝合缝:“这是用你送我的断剑融了,加了北疆的玄铁重铸的,镯内侧刻着‘承绾’二字,是北疆老匠人说的,能护夫妻同心的吉纹。”

第五章 金殿成双

立春那日,金銮殿上的阳光格外耀眼。叶绾绾穿着绣着金缕蝶的礼服,站在萧承煜身侧,听他向满朝文武宣告:“今日,某家要向公主提亲。”

满朝哗然,唯有陛下笑着拿出先帝遗诏:“当年皇兄便说,承煜与绾绾有青梅之约,今日也算遂了先帝心愿。”遗诏末页,盖着的正是萧承煜方才拿出的玉玺,与叶绾绾匣中的那枚,正是一对。

叶绾绾望着萧承煜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她寝殿说的话:“其实每次你‘不小心’掉帕子,我都知道是故意的。看你红着脸捡帕子的样子,像极了九岁那年在冷宫,把玉佩塞给我时的小模样。”

花轿抬出皇宫时,萧承煜忽然掀开轿帘,将她腕间的玉佩与自己的腰牌并在一起,两块玉瞬间发出微光——原来早在十五年前,先帝便让人在玉佩里刻了契合的纹路,只有他们二人的信物放在一起,才会显现出“永结同心”的字样。

洞房花烛夜,萧承煜捧着个漆盒走到她面前:“这是我从十六岁开始攒的,你送我的每样东西,帕子、绣鞋、甚至你写错的字帖,我都收着。”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百件物件,每件都贴着小楷标签,写着“绾绾十五岁送的缠枝蝶香囊”“绾绾十八岁打翻的茶盏碎片”。

叶绾绾摸着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物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摄政王看似清冷,实则心热如阳,你若嫁他,定要把自己的温柔都掏给他。”原来他们的双向奔赴,早在时光的长河里埋下了无数伏笔,他的蓄谋已久,是从遇见她的第一天起,便打算用一生来守护。

“承哥哥,”她取出自己准备的信物,是枚刻着“绾”字的银戒,“这是我用你送我的第一支簪子融了打的,本想等你提亲时送——原来你早就不需要了。”

萧承煜笑着将戒指戴上,与她腕间的玉镯相扣:“不,我需要。需要你知道,从九岁在冷宫遇见你开始,我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能站在你身边,以摄政王的身份,以夫君的身份,护你一世长安。”

窗外,漫天的金缕蝶形烟花绽放,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宫墙上,交缠成一只振翅欲飞的金缕蝶。叶绾绾终于明白,这世间最动人的情事,从来不是惊鸿一瞥的心动,而是有人在漫长的时光里,默默收集着关于你的每一份欢喜与悲伤,将蓄谋已久的温柔,酿成了跨越十五年的双向奔赴。

从此,摄政王府的后宅里,总可见一位身着金缕蝶纹的王妃坐在檐下作画,身旁总站着位看似清冷的摄政王,时不时凑过去在她画纸上添只小蝴蝶。而满朝文武也渐渐懂得,所谓“天作之合”,不过是两个人用十几年的时光,将初见时的心动,酿成了彼此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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