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小燕子低头一看，鱼皮焦黑，边缘甚至有些碳化，鱼腹处倒是勉强能看出原本的肉质。她眨了眨眼，抬头对上永琪期待的目光，心里一软，伸手接了过来。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她吹了吹，故作豪迈地咬了一大口。  

焦苦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她努力控制住表情，硬生生咽了下去，还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有进步！比上次强多了！”

永琪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小燕子用力点头，又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下次火候可以再小一点……”

永琪终于察觉不对，伸手从她手里掰了一块鱼肉尝了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焦了。”

小燕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拍了拍永琪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第一次烤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味道还是不错的。”

萧剑在一旁轻笑出声：“小燕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嗐！这算什么？以前我在宫外的时候啊，和柳青柳红也吃了很多苦啊！”小燕子摆了摆手，蛮不在乎的回答。

“你吃过很多苦？”萧剑忽然收敛了笑意，目光专注地看向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小燕子撇撇嘴，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那可不？这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可多了去了。以前冬天的时候啊，没有棉被，冻得那耳朵差点都给掉下来。小时候去偷柴给人抓到，差点被打个半死。还有啊，我十岁的时候被卖到一户人家去做丫头……那家的主人可凶可凶了，没日没夜地让我干活。”她顿了顿，露出狡黠的笑容继续说道：“不过好在我会逃跑！”

萧剑的眼神骤然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你被谁卖了？你还有亲人吗？”

小燕子歪着头想了想，语气随意：“有啊，不过我记不清了。我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混蛋捡去卖了，还是骗去卖了……哎呀，反正就是被卖了就对了！”

永琪听得心疼不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些事？”

小燕子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你们也没问我呀，再说了，这么多事情，哪说的清楚。”

永琪凝视着她，胸口发闷。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姑娘，心里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伤痛。  

萧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小燕子一愣，抬头看向他，却见萧剑的眼神深邃得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她莫名有些感动：“那当然啦！现在我不仅有你们，还有一身的本领，要欺负我， 先问问我的鞭子答不答应。”

永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小燕子狐疑地看着他：“你？做饭？”

“我学。”永琪认真道，“你想吃什么，我就学什么。”

小燕子怔了怔，忽然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去，假装被烟呛到：“哎呀，火堆烟真大！”

萧剑望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把烤得最好的那条鱼，递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