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众人随着乾隆缓步走进前厅，乾隆刚在太师椅上落座，永琪便牵着小燕子的手上前跪下。

“皇阿玛。”永琪的声音有些发颤。

小燕子仍处在恍惚中，直到永琪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如梦初醒：“皇……皇阿玛您怎么来了……”

乾隆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都起来吧，跪着做什么。”他故意板起脸，“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叫老爷！”

永琪扶着小燕子起身，紫薇、尔康和班杰明默契地上前，站在二人身侧。

四大才子捧着精致的食盒鱼贯而入，将各式点心一一摆上桌案。

“小燕子。”乾隆指着其中一碟糕点，“我从宫里带来你最爱吃的雪片糕，这些日子你大概好久没吃了吧。”他又示意其他点心，“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点心也都是你们经常吃的，快尝尝吧。为了准备这些东西还把庄师傅的御膳房弄的手忙脚乱的。还好路程不算太远，应该还算新鲜，来来来，你们都快尝尝。”

小燕子望着满桌熟悉的点心，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老爷，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的surprise?明明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啊。”

乾隆起身走到她面前，温暖的手掌轻轻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小燕子啊，我常常说你和紫薇亲切的就像我的两只手，你们想想看，我怎么能失去我的手呢？”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永琪，“小燕子，永琪，我知道你们对于指婚的事情感到生气和委屈，可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流落在外头呢？”

永琪眼眶泛红：“老爷，对不起……”

“皇…老爷。”小燕子抽噎着，“您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又会忍不住……”

乾隆笑着摇头：“又给我改姓了？说了多少次，我是艾老爷。”他仔细打量小燕子的额头，“自从知道你受伤以后，我们大家是心急如焚，尔康班杰明不是已经把常寿带来了吗？有没有给你好好检查伤口呢？”

班杰明上前一步：“请老爷放心，常太医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小燕子没事。”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小燕子压抑的抽泣声。乾隆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接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满院的红绸喜字，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你们准备的还算有模有样。”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不过还是太简单了些，回宫后办一场更盛大的吧。”

小燕子听得一头雾水，眨着泪眼望向永琪。永琪却面色沉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了。”乾隆拂了拂衣袍，“你们大家收拾收拾，我们也该准备启程回宫了。内务府已经选好了黄道吉日，就等着朕回去下旨。”

永琪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老爷，其实在客栈时我就想说了，我们不打算回去。”

小燕子绞着手指，怯生生地补充：“我知道不应该再说「不要」了……可是老爷，我现在有哥哥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和永琪成亲后打算去云南大理……”

“哥哥？什么哥哥？”乾隆眉头紧锁，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

尔康连忙解释：“老爷，您来得突然，这件事情我回头再和您解释。”

乾隆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所以你们还是不肯回去？”

小燕子鼓起勇气：“在那个皇宫里，我就是个「怪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我还是别回去的好，省的又闯祸了……”

永琪突然跪下，仰头望着乾隆，眼中泪光闪动：“老爷，从小您在我心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一个叱咤风云的皇帝，光芒万丈不可一世。

但是，距离我却很遥远，只有在此时此刻，我才能深深地感觉到，您是一个慈爱宽容的爹，我真的真的非常想跟随您，也以做您的儿子为骄傲，可是重回皇宫，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为难了。”

他声音哽咽，“小燕子天真烂漫，不懂得人情世故，再犯错的可能性太大，我已经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了。如果您真的爱我们，就放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