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别

办完柳青和金锁婚事后的第三天，众人终于收拾好了包袱，准备一起前往大理。

马厩里，柳青正往食槽里倒满新鲜的草料，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颈：“多吃些，这一路可要辛苦你们了。”马儿们低头咀嚼，鬃毛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班杰明和永琪将最后几个包袱搬上马车，药箱、干粮、水囊一一安置妥当。

萧剑和尔康在旁研究手里的地图，确保行程没问题。

门口处，小燕子和紫薇正与四大才子、明月彩霞依依惜别。  

明月将一个沉甸甸的食盒递给紫薇：“两位小姐，我备了些糕点，路上若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彩霞红着眼眶补充：“还有，药箱里的药材我都分门别类放好了，风寒的、跌打的，都用油纸包着，上面写了字，千万别弄混了。有很多都是常太医的独家秘方。”

小桌子攥着拳头，声音哽咽：“少夫人，您就带我们一起去吧！我小桌子虽然武功不高，但拼了命也会护着您的！”

小虫子怀里抱着斑点儿，这只往日神气活现的公鸡此刻蔫头耷脑的，连冠子都垂了下来。小虫子吸了吸鼻子：“少夫人，我今天学斑点儿叫了一早上，可它理都不理我……它是不是也知道您要走了？”

小燕子眼眶发热，却硬是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叉着腰道：“嘿！我说你们几个，别哭丧着脸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她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我现在啊封你们六个为这个家的「六六大顺」，以后你们就是这个家的吉祥物了知道吗？你们要替我把这个家守好了知道吗？要把斑点儿照顾好了！”

小凳子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少夫人放心！我们一定把家守得牢牢的！”

小蚊子抹了把眼泪，结结巴巴道：“少、少夫人，我们几个笨等儿……会一直在这儿等您回来！”

明月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后院：“对了，成亲前，少爷在后院种了两棵山楂树呢。他说少夫人最爱吃糖葫芦，等您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树都结果了，到时候我们给您做糖葫芦吃！”

小燕子重重点头，声音有些发颤：“好好好！我一定回来吃！”

紫薇上前一步，将明月和彩霞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你们别总惦记着我们，我们这么多人互相照应，路上不会有事。”她抚了抚两人的发髻，语气转为郑重，“倒是你们，这里不比宫里，凡事要多加小心。门窗要关好，夜里别单独出门，知道吗？”

明月彩霞红着眼眶用力点头，小桌子突然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挺直腰板道：“紫薇小姐放心！我们会把宅子守得跟铁桶似的！”

小燕子突然伸出手，掌心向上，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来！跟着我喊！”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格外清亮，“「四大才子，两大美女，六六大顺，事事如意，胜利！」”

六双手层层叠在一起，小虫子的手还在发抖，小凳子的掌心全是汗，明月彩霞的指尖冰凉，却都紧紧相贴。

“四大才子！两大美女！六六大顺！事事如意！胜利！”喊声震得屋檐下的鸟儿扑棱棱飞起，连正在装车的永琪和班杰明都停下动作，回头望来。

晴儿挽着金锁的手臂，看着这一幕不禁莞尔。

小凳子突然挠头问道：“少夫人，什么叫「胜利」啊？”

小燕子扬起下巴，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打败眼泪，笑着告别就是胜利！”她挨个戳了戳六人的额头，"以后咱们都要胜利，知道吗？”

“知道了。”六人异口同声，明明眼里还噙着泪，却都咧开嘴露出笑容。斑点儿不知何时从小虫子怀里钻出来，扑棱着翅膀“喔喔”叫了两声，像是在应和。

永琪走过来，轻轻揽住小燕子的肩：“好了，我们大家该出发了。”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转身跳上马车，冲众人挥了挥手：“你们记住啦！要守好我们的家！等我们回来哦！”

马车缓缓驶出院落，四大才子和明月彩霞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直到车马的影子消失在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