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捂着发麻的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她刚咬破舌尖，将血珠滴在那部染着阿燧冰凰血的手机上——这是萧烬留下的法子，用献祭味觉换来五分钟跨界通话，七窍血里，唯有舌尖血能同时触达现实与永夜的灵力脉络。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阿燧的脸在裂纹中浮现，墨色羽翼上沾着未干的血污，背景是永夜边缘的破碎云层。
“沈昭阿姨！”阿燧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难掩急切，“萧烬叔叔他……”
“先别说他。”
沈昭打断她，舌尖的麻木感正顺着喉咙蔓延，味觉正在快速消失，咸涩的血都尝不出滋味了，“萧烬把APP核心代码传到你那边了吗？现实里的服务器在城郊数据中心，永夜对应的‘镜像服务器’在哪？”
阿燧立刻点头，身后传来归元帝的声音，沉稳有力：“在黑莲池底，被墨莲根须缠着。我们试过用莲火攻，反而让它吸收了能量。”
沈昭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莲纹，咬着牙道：“现实服务器有三层防火墙，最里面是‘莲心锁’，需要同时输入现实时间和永夜时间当密钥。你们那边现在是几时？”
“永夜历37年，子时三刻。”
归元帝的声音插了进来，“对应现实公历，应该是……”
“2023年10月17日，00:45。”沈昭迅速报出时间，舌尖的麻木已到舌根，“我这边破解第一层需要三分钟，你们同步攻击镜像服务器，用冰凰血浇墨莲根须，它怕这个。”
阿燧的身影晃了晃，似乎在移动：“收到！沈昭阿姨，萧烬叔叔他最后敲的代码，是把自己的意识传进了服务器核心，他说……”
“我知道。”
沈昭喉咙发紧，味觉彻底消失了，连血腥味都成了模糊的触感，“告诉他，别玩自爆那套，我们还等着他喝庆功酒。”
手机屏幕突然剧烈闪烁，阿燧的脸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阿姨！镜像服务器在吸收莲奴的灵力，它在变大！”
“我这边也一样！”
沈昭盯着电脑屏幕，防火墙的进度条突然倒退，“它在反向追踪！阿燧，听着——”她突然拔高声音，舌尖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现实服务器的应急开关在地下三层，红色按钮，旁边有朵金属莲雕，用萧烬的那枚银质打火机烧莲心！”
“永夜的开关在墨莲正上方的岩层里，用归元帝的佩剑捅！”阿燧的声音也在颤抖，“阿姨，味觉没了……还能长回来吗？”
沈昭笑了笑，舌尖虽麻，心里却烧着团火：“能，等这事了了，阿姨请你吃糖醋排骨，管够。”
“拉钩！”
“拉钩。”
通话中断的瞬间，沈昭耳边突然响起“噼啪”声，像是莲火在燃烧。
她猛地回头，只见手机屏幕的裂纹里渗出金色的火星，落在桌面上，竟燃起一小簇跳动的火焰——是萧烬常用的那种打火机火焰，带着淡淡的煤油味。
“还没死透啊。”
沈昭抹了把下巴的血，抓起消防斧就往数据中心跑。走廊里，《归元》APP的推送还在疯狂弹窗，可她眼里只有那朵金属莲雕的位置。
永夜的黑莲池边，阿燧握紧归元帝递来的佩剑，看着池底不断膨胀的镜像服务器，耳边也响起了同样的莲火声。
她抬头望向归元帝，对方的剑上正滴落着黑血，那是刚才劈开岩层时被碎片划伤的。
“沈昭阿姨说，糖醋排骨管够。”阿燧握紧剑柄，墨色羽翼在身后张开，“动手吧。”
归元帝点头，举起佩剑。
远处，被莲火包裹的萧烬意识虚影在服务器顶端一闪而过，像是在朝他们挥手。
两个世界的火焰，在同一时刻，朝着各自的目标，燃起了破釜沉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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