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白雪覆盖的白鸽族领地上，细碎的雪粒映出微弱的光芒。洛笙浅灰色的绒毛沾着雪，像刚从云端滚落的小团子。她小心翼翼地扑腾着新生的羽翼，却在对上父亲洛烬冰冷目光的刹那，动作僵在了空中。
“废物。”洛烬低沉的声音似霜雪般刺骨，他指尖夹着的银质短刃反射出一道冷芒，“连飞都学不会，不如趁早拔了这对碍眼的东西。”
“啪嗒”一声，洛冥挡在妹妹身前，他雪白的羽翼虽已强壮，却在父亲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笙笙还小，我会教她。”
“教？”洛烬嗤笑，冷厉的目光扫过两人，“白鸽族的血脉到了你们这一代，简直成了笑话！先是我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要把翅膀摘掉，变成走地鸡。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连振翅都不会，明天就别吃饭了，到那边站着去。”
雪地里，洛笙缩着身子偷偷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小声问：“我们真的很废物吗？”
洛冥低头，轻轻抚过她柔软的羽毛，语气坚定：“没有的事。等你再长大些，哥哥带你飞到最高的山巅。逃离这里，去另一个时空——想留翅膀就留，想丢翅膀就丢。”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甘，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强，才能护住这个比云更轻的小妹妹。然而，命运总是比预想中残酷得多。
祭典当天，族人们聚集在高台前，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洛烬站在中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羽翼不能献给先祖，可这群废物族人……就只有你们两个还有完整的翅膀。”
洛冥猛地上前一步，却被一道术法禁锢，钉死在石柱上。他看着父亲一步步走向洛笙，眼底燃起滔天怒火。冰冷的法器刺入洛笙羽翼根部，血珠顺着刀锋滑落，一点点剥离那些未成熟的绒毛。
洛笙咬紧牙关，没有哭出声，只是一直盯着哥哥，眼里的恐惧如同寒冬中最后一枚枯叶摇摇欲坠。
“父亲！住手！”洛冥嘶吼，灵力在体内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术法的枷锁。
但洛烬的动作更快，也更狠。当最后一缕羽毛被扯下时，洛笙身体晃了晃，像断线风筝般跌下祭台。她的羽翼淌血，眼神渐渐涣散。
“笙笙！”洛冥挣脱束缚冲过去，抱住了逐渐冰冷的小身体。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
用尽最后的力气，洛笙蹭了蹭哥哥的脸颊，气息微弱：“哥……别难过……我好像……看见你说的那个地方了……”话音未落，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真的看到了风拂过山巅的景象。
三天三夜，洛冥抱着妹妹的尸体没有说过一句话。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背后的白色羽翼竟变得更加宽大而浓密。
他找到了族中最古老的祭坛，那里的月光清冷如水，将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幽蓝之中。洛烬正蹲在地上，用洛笙的羽绒绘制复杂的阵法，嘴里低语不断。
“她还只是个孩子！”洛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背后的羽翼因愤怒展开，蔓延出血色纹路。
“为了族群，牺牲一个废物又算什么？”洛烬头也不抬，“你应该庆幸，她总算有点用处。”
这一刻，洛冥心中的最后一丝亲情彻底熄灭。他不再隐藏自己的力量，白色羽翼掀起狂风，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向洛烬扑去。
祭坛上的厮杀惨烈而凌厉。洛冥招式狠辣决绝，每一击都倾注了这些年来积压的痛苦与愤怒。洛烬虽强，却未曾料到一向隐忍的儿子竟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逐渐落入下风。
当洛冥凝聚全身灵力，将羽翼化作利刃刺穿洛烬胸膛时，鲜血染红了祭坛。他以为一切终于结束。
然而，就在洛烬气息将绝的瞬间，祭坛中央的阵法骤然亮起诡异的光芒。那是洛烬布下的后手，本想用来提升力量，却因洛冥注入的灵力与自己的血液发生异变。
光芒消散，洛冥感到生命力迅速流逝。他知道用了禁术的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望着倒在地上的父亲，他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笙笙，哥哥为你报仇了。”
他的身体化为点点光尘，随风飘散。唯有一对染血的灰色羽翼，轻轻落在祭坛上。
洛烬并没有死。
阵法光芒退去后，他胸口的伤口奇迹般愈合，留下了一道无法消退的黑色疤痕。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残缺却永不熄灭的生命力，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他没死，反而卡在了生与死的缝隙之间，得到了永生。
后来的日子里，他继续劝服族人保留翅膀，一个个族人听从了他的建议，留下了各自的羽翼……
“大人……又找到实验品了。”柳小姐笑吟吟地说道。
“嗯，你去把他们的灵魂拿过来。”另一道身穿粉色旗袍的身影轻声回答，随后“嗖”地消失不见。“唉，大人~那那个怪物怎么办？”
就这样，他们重新复活，但付出了部分记忆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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