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熄火后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支烟。
这是个高档场所，安保措施严密，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另一道需要破解的锁。
通过后视镜，我观察着陆续驶入的车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
时间将近八点，沈清歌应该已经到达。
电梯门打开时，冷气扑面而来。
我整理了下衣领，缓步走向套房。
这层楼很安静，只有走廊尽头的服务台亮着暖黄色灯光。
服务员见到我微笑着点头致意，我回以礼貌的颔首，却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推开房门的瞬间，奢华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霓虹夜景。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流，点燃第二支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酒店特有的香氛系统，却让我想起苏晚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
门铃响起时，我刚好掐灭烟蒂。透过猫眼确认是她后，我调整了下领带，这才从容地打开房门。
"你来了。"
沈清歌站在门外，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
她微微一笑："顾总约我见面，我自然要准时。
不过，这样的场合确实少见。
"说着，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向房间内部。
我侧身让她进来，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走到沙发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茶几上摆放的红酒和高脚杯。
"知道你喜欢喝勃艮第，特意准备的。
"我走近酒柜，取出醒酒器，"要来一杯吗？"
她轻轻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我放下醒酒器，在她对面坐下。
水晶吊灯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多年前的某次宴会，那时她和顾青云还是一对璧人。
"你出现在捐助者名单上，为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问。
沈清歌神色未变，端起面前的矿泉水抿了一口："很简单，因为我想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帮助到需要暗中操作服务器的程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放下水杯，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表面："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但是顾总，仅凭一个名字就来质问我，似乎太草率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这是我伪造的证据，上面详细记录了她与某个可疑组织的资金往来。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的弧度依然完美，但右手握着水杯的力道明显加大了。
几秒钟后，她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语气依旧平稳："这些东西很有趣，可惜都是假的。"
"是吗？"
我向前倾身，目光锐利，"那为什么'天秤'组织会在三天前收到你的转账？"
这次她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虽然只是眨眼间的变化，但我捕捉到了。
正当我准备继续施压时，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她迅速站起身，"我们的谈话可以改天继续吗？
有些人，比你想象中更危险。"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在原地坐了片刻。
这时，我的余光瞥见茶几上似乎多了一个物件——一条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
上面隐约可见一个陌生的家族徽章图案。
走过去捡起手帕的瞬间，我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个徽章样式独特，绝不是普通装饰。
更令我在意的是，手帕一角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与酒店的香氛完全不同，反而和那天在顾青云办公室闻到的气味极为相似。
我走到窗前，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徽章细节。
金属丝线勾勒出的图案中藏着一个不易察觉的标记，像是某种密码。
与此同时，隔壁套房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调试设备的声音。
返回沙发时，我发现桌面留下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水渍印迹。
凑近观察，那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和手帕上的密码颇为相似。
显然，这是她故意留下的信息——既提醒我小心行事，又暗示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手将手帕收入口袋，我重新斟了杯红酒。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但此刻在我眼中却蒙上了一层迷雾。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晚发来的消息：一切还好吗？
我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然而指节却因用力攥着手机而泛白。
今晚的对话虽未得到明确答案，却让我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我预想的复杂。
那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到底在筹谋什么？
拿起酒杯走到窗前，酒液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光泽。
我忽然记起刚才她离席前的最后一句话，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危险，或许正在无声无息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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