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被窃取的记忆
光之国历史档案馆的警报响起时，凯恩正在主持边境防御会议。通讯器中传来佐菲急促的声音："档案馆遭到入侵，安保系统被高级权限关闭，入侵者对内部结构了如指掌。"
凯恩的能量核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丢失了什么？"
"还在核查，但初步判断是早期宇宙警备队的任务记录，具体年份范围——"
"是贝利亚和我刚入队那段时间的。"凯恩打断了他，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在场的战士都感受到了奥特之父身上突然爆发又迅速收敛的能量波动。
"加强档案馆守卫，"凯恩站起身，红色披风无风自动，"我需要亲自去看看。"
档案馆深处，凯恩站在被强行开启的古老资料柜前。柜门上残留着暗红色的能量痕迹——毫无疑问是贝利亚的。但令凯恩困惑的是，柜门的锁定机制需要两位高级战士的基因编码，即使是他自己也需要议会授权才能单独开启。
"系统记录显示是用您的权限开启的，奥特之父。"技术员报告道，"生物特征完全匹配。"
凯恩的指尖轻触柜门上的能量残留，一丝微弱的刺痛感顺着指尖传来。那不是纯粹的黑暗能量，而是混杂着某种他异常熟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
"丢失的是哪些记录？"他问道，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技术员调出清单："主要是您和贝利亚奥特曼在成为高级战士前共同执行的十二次外勤任务记录，时间跨度大约两千年。奇怪的是..."技术员犹豫了一下，"系统显示这些记录在三千年前就被标记为'已销毁'，但实际上它们一直保存在这里。"
凯恩的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他清楚地记得那些任务——至少他以为自己记得。但现在看来，连记忆本身都不可靠了。
"继续调查，我要知道这些记录最后被谁调阅过。"凯恩转身离开，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上报议会。"
离开档案馆后，凯恩没有返回办公室，而是径直前往银十字军总部。深夜的走廊空无一人，他的脚步声在晶莹的地面上回荡。玛丽应该正在值班，她拥有最高级别的医疗权限，能够操作记忆检测设备。
银十字军总部的灯光调到了夜间模式，柔和的蓝色光芒笼罩着主医疗室。玛丽正在整理病例数据，看到凯恩时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来访？"她放下数据板，光学镜微微闪烁，"出什么事了？"
凯恩直接走向记忆检测舱——一个蛋形装置，能够扫描和分析使用者的记忆完整性。"我需要做个检测。"
玛丽的表情变得严肃："议会批准文件呢？"
"没有文件。"凯恩直视着她的光学镜，"就这一次，玛丽。我需要知道我的记忆是否被修改过。"
玛丽沉默了片刻，最终走向控制台："躺进去吧。我会删除记录。"
检测舱关闭后，凯恩感到无数细微的能量束穿透他的能量核心，直达意识最深处。这个过程并不痛苦，但却令人不安——就像有人在翻阅你最私密的日记。
半小时后，舱门打开。玛丽的表情异常复杂。
"结果如何？"凯恩坐起身，尽管他已经从玛丽的脸上读出了答案。
"你的记忆确实有被修改的痕迹。"玛丽调出全息投影，展示凯恩记忆神经的立体图像，"主要集中在与贝利亚相关的区域。手法非常精细，是大师级的精神手术。"她停顿了一下，"更奇怪的是，这些修改发生在不同时期，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你们刚成为高级战士时，最近的在...大约五百年前。"
凯恩的胸口发紧："能恢复吗？"
玛丽摇头："原始记忆链被彻底重组了。就像...有人不仅删除了文件，还格式化了整个硬盘。"她犹豫了一下，"凯恩，这种级别的操作需要议会级别的授权。谁会对奥特之父做这种事？为什么？"
凯恩没有回答。他想起贝利亚的话——"他们篡改了我们的记忆"。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挑拨离间。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离开银十字军总部后，凯恩收到了佐菲的紧急通讯："发现贝利亚的能量踪迹，他出现在克雷斯特荒星带，没有移动迹象。"
"我亲自去。"凯恩说，"不要惊动议会。"
克雷斯特荒星带是M78星云边缘的一片死寂区域，数十颗岩石行星围绕着一颗濒死的恒星运转。凯恩降落在第三行星上，这里没有大气层，恒星的光芒直接照射在布满裂缝的地表。
贝利亚就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背对着他，似乎在观看什么投影。
"你来了。"贝利亚头也不回地说，"一个人。还算有点胆量。"
凯恩保持着战斗姿态："你偷走的记录在哪里？"
贝利亚轻笑一声，侧过身，露出面前漂浮的全息投影。画面中是年轻的凯恩和贝利亚，站在一个陌生的神殿前，两人浑身是伤却神情兴奋。
"看啊，凯恩。"投影中的贝利亚说，声音充满朝气，"我们找到了！这就是预言中的'宇宙之楔'！"
"我们需要立即报告议会。"年轻凯恩回答，但脸上却带着犹豫。
"不，先别急。"贝利亚抓住凯恩的手腕——那种接触方式明显超出了普通战友的界限，"还记得我们在训练场发过的誓吗？有些事只属于我们两个。"
年轻凯恩似乎想说什么，但画面突然中断了。
凯恩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不记得这个场景，不记得这个任务，更不记得什么"宇宙之楔"。但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感觉如此...真实。
"伪造影像没有意义，贝利亚。"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哦？"贝利亚站起身，混沌能量在他周身流转，"那这个呢？"
他抛出一个记忆晶体。凯恩本能地接住，晶体立刻释放出一段全息影像——年轻的凯恩和贝利亚在一个私人训练场中，没有穿战甲，正在进行某种仪式般的能量交换。他们的动作亲密无间，额头相抵，能量核心同步闪烁。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会误解其中的含义。
凯恩的手开始颤抖。这段记忆像一把利刃刺入他的意识，既陌生又熟悉，就像一场被遗忘的梦境突然变成了现实。
"不..."凯恩摇头，"这不可能..."
"他们干得很彻底，是不是？"贝利亚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而低沉，"抹去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们的誓言，我们的发现...我们的爱。"
最后一个词像能量冲击波一样击中凯恩。他猛地抬头："你在撒谎！"
"我撒谎？"贝利亚突然冲到他面前，近得几乎要碰触到他的能量核心，"那为什么你的手在发抖？为什么你的能量波动频率和我完全同步？三万年来从未改变过，凯恩。即使记忆被抹去，身体还记得。"
凯恩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如果你说的有半点真实，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之前无数次入侵光之国时只想着毁灭？"
贝利亚的表情变得狰狞："因为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这些记忆！你以为堕落黑暗是一蹴而就的吗？他们不仅分离了我们，凯恩。他们对我...做了更可怕的事。"
凯恩想追问，但佐菲的通讯突然插入："奥特之父！赛罗在边境发现异常能量读数，疑似虚空生物！议会要求您立即返回！"
贝利亚冷笑一声："看啊，你的主子们召唤你了。真听话。"
凯恩犹豫了。一部分的他想要留下来，问清所有真相；但另一部分——那个作为奥特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指挥室，身后的通道在爆炸中坍塌。贝利亚带着凯恩穿过一系列隐蔽的维修通道，显然对要塞结构了如指掌。当他们终于抵达一个安全的停机坪时，整个要塞已经开始解体。
"为什么帮我？"凯恩喘息着问。
贝利亚检查着自己的伤口，漫不经心地说："习惯成自然。"
远处传来能量核心过载的轰鸣声。贝利亚站直身体："时间到了。"他抛给凯恩一个小型装置，"拿着这个。"
凯恩接住装置——是个记忆解码器，上面刻着古老的奥特文字："真理之眼"。
"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贝利亚说，"包括'宇宙之楔'的坐标。"他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哦，密码是你我的能量频率组合。一如既往。"
凯恩握紧解码器："等等！你还没解释——"
"下次吧。"贝利亚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如果你看完后还想要解释的话。"
凯恩独自站在崩塌的要塞边缘，解码器在他手中发烫。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返回光之国报告，但某种更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直接降落在最近的小行星上，激活了解码器。
当密码验证通过后，全息投影中出现了数百个文件。凯恩随机点开一个——是他和贝利亚在某个不知名星球上的影像。画面中的两人没有穿戴战甲，贝利亚正用某种能量药膏为凯恩处理背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真的那么疼？"影像中的贝利亚问道，语气是现在的凯恩从未听过的温柔。
"有你陪着就不疼了。"年轻的凯恩回答，转头对贝利亚微笑——那种毫无保留的、凯恩自己都不记得曾经拥有过的笑容。
凯恩关闭影像，双手微微发抖。他又点开另一个文件，是两人在训练后的休息室里，贝利亚靠在凯恩肩上小憩，凯恩的手指轻轻梳理着贝利亚的头鳍...
一个接一个的文件，一段接一段的记忆。没有战斗，没有荣耀，只有无数个平凡的瞬间，却比任何凯恩记得的官方记录都更加真实。
最后他找到一个标记为"宇宙之楔-绝密"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段影像，显示年轻的凯恩和贝利亚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结构前，神情凝重。
"我们不能告诉议会。"影像中的贝利亚说，"他们会像处理其他'异常'一样处理我们。"
"但这是重大发现。"年轻凯恩犹豫道，"我们有责任报告。"
"责任？"贝利亚抓住凯恩的手，"我们对彼此的责任呢？对真相的责任呢？看看它，凯恩！宇宙之楔选择了我们。不是议会，不是光之国，是我们！"
影像突然中断，只留下一串坐标——位于灵魂之渊，宇宙警备队明令禁止进入的区域。
凯恩关闭解码器，能量核心剧烈跳动着。这些影像不可能是伪造的，技术手段可以复制画面，但无法复制那种能量共鸣——只有两个灵魂真正交融过，才会留下这种痕迹。
回到光之国时已是深夜。凯恩本以为玛丽已经休息，却发现她站在他的私人休息室里，背对着门看着窗外的等离子火花塔。
"你去见他了。"玛丽说，不是疑问句。
凯恩没有否认，只是将解码器放在桌上："你知道些什么，玛丽？"
玛丽转过身，光学镜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比你想象的要多，比你希望的要少。"
"那就告诉我！"凯恩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控制，"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玛丽苦笑，"你以为我是共犯？不，凯恩。我只是...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她走向解码器，轻轻触碰它，"这是贝利亚给你的？"
凯恩点头。
"我就知道他会想办法找回来。"玛丽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们当年那么相爱，几乎形影不离。"
这句话像重锤击中凯恩的胸口。相爱。这个词从玛丽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释然。
"那为什么..."凯恩艰难地开口，"为什么你会..."
"成为你的妻子？"玛丽摇摇头，"政治联姻罢了。议会需要'奥特之父'有个完美家庭。而贝利亚...他的黑暗血脉让他成为不安定因素，特别是当你们发现了宇宙之楔后。"
凯恩跌坐在椅子上："黑暗血脉？"
"贝利亚从未告诉过你，是吗？"玛丽叹息，"他的家族线中有远古黑暗巨人的基因。议会一直监视着他，担心他会堕落。当你们发现宇宙之楔——那个能控制多元宇宙平衡的装置——他们决定必须分开你们。"
"所以他们修改了我的记忆。"凯恩握紧拳头，"那贝利亚呢？"
玛丽的表情变得痛苦："他们...做了更过分的事。实验、洗脑、精神折磨。最终他逃走了，彻底堕入黑暗。而你在记忆修改后，成为了完美的奥特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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