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摩挲着军刀上被腐蚀的刻痕,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江一规则要是藏在这鬼地方,怕不是用命才能换
话音未落,林盛年突然关掉手电筒,四人瞬间陷入黑暗。
远处传来藤蔓拍打岩石的闷响,比之前更密集,像是某种生物在集体迁徙。
林盛年往东南方向。
林盛年的声音贴着南穆阳耳畔响起,
林盛年刚才止血时发现,那边的腐叶有被拖拽的痕迹。
车依握紧染血的登山杖,在碎石上试探着挪动脚步。
月光透过树冠缝隙洒下,在地面勾勒出蛛网般的阴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巨兽的皮肤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歪斜的小木屋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
褪色的木板上爬满荧光苔藓,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幽蓝。南穆阳的战术刀刚触到门把,整扇门突然吱呀一声自行洞开,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映出满地杂乱的羊皮卷。
谢安伦欢迎光临。
带着笑意的男声从屋内传来,混血青年倚在壁炉旁,银白色卷发垂落额前,金光流转的眼眸在火光中流转着蜜糖般的色泽。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缠满绷带的手腕,
谢安伦江一,你比我想象中更狼狈。
车依下意识挡在江一身前,却被青年投来的冷冽目光刺得后退半步。
那双眼睛在转向江一时瞬间变得柔软,他慢条斯理地解下颈间。丝巾,上面绣着的玫瑰图案还沾着新鲜血迹
谢安伦 伤口该处理了,亲爱的。
江一很纠结,但谢安伦只是温柔的看着他,眼神像是要把他溺死在里面。
江一悄悄扯了扯车依的衣摆。
江一没事。
刚要走过去。
突然。
清脆的鼓掌声从楼梯传来。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抱着一摞档案袋缓步而下,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弯成月牙。
季齐第一场游戏要开始了呢。
他将档案袋随意抛在桌上,封皮上鲜红的"1"字格外刺目,
季齐规则很简单——天亮前,谁能找到藏在木屋的钥匙,谁就能活下去。
谢安伦垂眸盯着江一尚未完全迈出的脚步,金眸深处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壁炉的火光吞噬。
他缓缓卷起袖口,绷带下若隐若现的暗纹随着指尖的攥紧而发烫,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谢安伦这么迫不及待?
混血青年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银白发丝在无形的气流中扬起。
谢安伦 季齐,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断别人说话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桌上的羊皮卷突然自燃,焦黑的灰烬悬浮在空中,拼成玫瑰的形状。
季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桃花眼泛起细微的波纹。
季齐抱歉。
季齐还是笑眯眯的,但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了
江一握着军刀的手紧了紧,察觉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林盛年不动声色地将战术手电筒调成强光模式,光束扫过谢安伦紧绷的下颌线时,混血青年突然转头,目光在江一渗血的手臂上顿住。
"伤口再不处理会感染。"谢安伦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却在瞥向季齐时重新结霜。
谢安伦不过既然游戏开始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丝巾缠绕在手指上,玫瑰图案在火光中猩红如血,
谢安伦不如先分工?
这样就可以和老婆一起了嘿嘿嘿。
车依蹲下身翻动羊皮卷,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扭曲的符号。
车依这里房间太多,必须分开找。
他抬头看向谢安伦,却见对方正用染血的丝巾擦拭江一的军刀,金眸始终没离开青年的侧脸。
谢安伦我和江一搜二楼。
谢安伦突然开口,攥着军刀的手轻轻收紧,
谢安伦其他人留在一楼。
他刻意忽视季齐意味深长的目光,转身时银白发丝扫过江一发烫的耳尖。
谢安伦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