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齐的笑声像根细针,扎破了二楼紧绷的氛围。
谢安伦的瞳孔危险地收缩,他下意识将江一护得更紧,银刀在掌心转了个凛冽的弧度,刀刃映出窗外摇晃的树影,宛如随时准备出鞘的獠牙。
谢安伦这么快就有人找到钥匙了?
谢安伦的声音裹着冰碴,漫不经心地瞥向楼下,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一枚闪着幽蓝光芒的符文贴在江一腰间——那是他昨夜连夜绘制的保命符,能在关键时刻挡下致命一击。
江一还没来得及细想谢安伦的小动作,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林盛年的警告
林盛年小心!这钥匙有问题!
江一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推开谢安伦,朝着楼梯狂奔而去。
木制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腐木碎屑簌簌落在他后颈,像极了死亡的预兆。
冲进一楼客厅的刹那,江一看到南穆阳瘫倒在血泊中,手中的钥匙泛着诡异的紫光,正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他的生命力。
车依死死按住南穆阳的手腕,额角的伤口汩汩流血,染红了她半张脸,却仍咬牙说道。
车依这根本不是钥匙,是……是活物!
林盛年的医用镊子夹着一段蠕动的肉须,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染血的白大褂上,声音里满是惊恐。
林盛年这东西在寄生!一旦完全钻进体内,就……
谢安伦慢悠悠地晃到江一身侧,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再有什么危险靠近江一。
他挥了挥手中的银刀,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住江一,轻声说。
谢安伦亲爱的,离那东西远点。
江一却像没听到似的,眼神死死盯着南穆阳痛苦扭曲的脸,喉结动了动,握紧军刀就要冲上去。
谢安伦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语气严厉。
谢安伦你疯了?这明显是陷阱!
江一他是我兄弟!
江一红着眼眶嘶吼,奋力挣扎着。
江一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谢安伦的瞳孔猛地一缩,江一的话像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看着江一焦急又愤怒的模样,他的眼神渐渐软化,轻叹一声,松开了手。
谢安伦小心点。
江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转头看向车依,急切地问。
江一有什么办法?
车依迅速擦了把脸上的血,大脑飞速运转。
车依钥匙的核心应该在发光处,我们必须切断它和南穆阳的联系!
江一哥,你负责稳住南穆阳!依依姐,你找机会破坏钥匙!我和大...谢安伦……
江一握紧军刀,眼神坚定。
江一我们来断后!
话音未落,整座木屋突然剧烈摇晃,墙上的羊皮卷无风自动,拼凑出一张扭曲的人脸。
季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季齐真以为能这么轻易破解游戏?太天真了!
无数黑色藤蔓从地板缝隙中钻出,如同一群饥饿的毒蛇,朝着众人扑来。
谢安伦银刀挥舞,火焰顺着刀刃蔓延,将靠近的藤蔓烧成灰烬。
但藤蔓却越涌越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腐臭味。
江一趁机冲到南穆阳身边,军刀精准地刺向钥匙与南穆阳接触的部位。
紫色液体喷涌而出,溅在他手臂上,顿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林盛年眼疾手快,迅速往他伤口上倒了瓶自制的解毒剂,大喊。
林盛年坚持住!快了!
车依不知何时爬上了吊灯,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朝着钥匙核心狠狠刺去。
“咔”的一声,钥匙发出刺耳的尖啸,整座木屋开始坍塌。
谢安伦毫不犹豫地将江一护在身下。
谢安伦没事,我在。
谢安伦露出笑容,眼神却始终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还有什么危险。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钥匙彻底粉碎。
南穆阳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江一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季齐第一场游戏,你们过关了。
季齐不知何时出现在废墟中,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季齐不过,后面的游戏……可没这么简单了。
谢安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向江一,柔声道。
谢安伦别怕,我在。
江一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谢安伦身份不简单,但此刻,他却为了自己不惜受伤。
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危险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