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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切过福利院操场。
隋无寒蹲在树荫下，指尖抚过树皮上几乎褪尽的刻痕——两个歪扭的小人牵着手，旁边刻着"宇辰❤小雨 永远"。白宇辰从背后环住她，带着暑气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数学系新生还信永远？"
"信。"她向后靠进他怀里，"就像信余弦定理。"
白宇辰突然摸出钢笔，在她摊开的《高等数学》扉页写道：
**设向量α=白宇辰，向量β=隋无寒**
**根据余弦定理，当cosθ=1时——**
**我们平行且同向，永不分离**
钢笔水晕染开盛夏的光斑。远处传来福利院孩子们的嬉闹声，和十七岁那年初次相遇时一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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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草莓园里，隋无寒咬开一颗鲜红果实。
"其实当年，"她突然说，"我喝掉了每一盒牛奶。"
白宇辰修剪枝条的手一顿。
"用针管抽出牛奶，再把空盒放回抽屉。"她眯眼看向远处，"那样就能永远保存盒底的日期和天气。"
剪刀咔擦掉在地上。白宇辰扳过她的肩，在她唇上尝到草莓和牛奶混合的味道："隋无寒，你真是个..."
"骗子？"
"数学家。"他抵着她额头笑，"早就计算好怎么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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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毕业旅行定在哥本哈根。
安徒生铜像前，白宇辰从背包掏出本旧童话书——正是当年送她的那套中的《海的女儿》。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五岁的隋无寒在福利院图书角睡着，七岁的白宇辰偷偷把草莓塞进她手心。
"当时就想，"他翻开扉页，露出她幼年歪扭的字迹，"总有一天要带这个女孩去看真的海。"
咸涩的海风掠过长发。隋无寒踮脚吻他时，尝到比草莓更甜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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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许多年后，师范大学的数学课堂上。
白发苍苍的隋教授总会用余弦定理举例："当两个向量方向完全一致时..."
教室后排总坐着个举相机的银发老人。有学生好奇询问，老人就笑着展示手机屏保——年轻时的隋无寒在毕业典礼台上，无名指上的草戒熠熠生辉。
"这是余弦定理唯一需要验证的特例。"他说。
窗外，当年的小槐树已亭亭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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